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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哄卿卿 十颗糖粒 60158 字 1个月前

茵娘为谢大娘子调理身子已有五六年,除去师门所学,这些年又翻阅许多妇人病症的典籍。

她诊出来的结果,不会有错。

茵娘一面提笔写字,一面用余光偷瞄不远处那对……佳偶。

世子令未婚女子有了身孕,这一消息无异于石破天惊,在耳边炸响惊雷。

像世子这般冷情自持,不近女色之人,就算一时失察中了奸计,恐怕也很难完全丧失理智。

世子淡薄寡欲,实在很难想象他为人神魂颠倒的样子。

没有人比茵娘更清楚,世子和虞小姐清清白白,没有丝毫逾矩之举。

但眼下她所听所见,又不是那么回事。

茵娘笔尖一字一字书写着药方,心思却留在别处。

“这汤药减了药材,不会很苦,要记得按时喝。”

虞烟犹豫了一下,压了压下巴:“知道了。”

“莫要在无关紧要之事上耗费心神。”

“好。”

从未见过世子这般耐心,不是想不到这些琐事,而是旁人都不值得他用心。

茵娘唇角不自觉勾起。

虞家小娘子长得好,性子更是一等一的可人。

两人言谈举止,简直就像新婚的小夫妻。男子年纪稍长,不得不多关心一些,交代得格外仔细。小娘子怕苦怕疼,又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有些苦恼地答应下来。

而且这珠胎暗结的风言风语,大娘子居然没有抛在一边,而是前去质问世子,又把她带来为小娘子把脉。

茵娘神色恍惚,一滴浓墨滴在纸上,都没有察觉,唇边的笑压都压不下去。

照这样下去。兴许国公府喜事将近。

虞烟很听劝,谢兰辞说的这些事,都是为了她好,便认真记下了。

又喝了一盏温水,嗓子仍未缓解,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得很慢。

谢兰辞极有耐心,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虞烟尽量言简意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虽然是把他的意见照单全收。

茵娘搁笔,谢兰辞想起隔壁的虞翎,还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医女,神色微沉,正欲转身,一只素手慌里慌张地揪住他的袖角。

谢兰辞垂眸看去,抓住他衣袖的柔荑一点点往下缩,最后只用指尖捏住衣袖边缘,目光灼灼地仰头看他。

好像抓得有点费劲。

谢兰辞回撤半步,离她近了一些,虞烟目的达成,飞快松手。

谢兰辞站于她身前,她低头一瞬,他仅能看到她微红的耳廓,还有蝶翼般轻颤的羽睫。

谢兰辞微微蹙眉,心底隐有不悦。

她才进宁昌侯府时与人说说笑笑,没过多久,便吃了苦头。先前鲜润灵动的小甜杏,就像被烈日晒了半日,转头又让暴雨淋湿,恹恹的没了神采。

虞烟抬头勾了勾他的手,谢兰辞心底一动,将她的手掌托住。

她手指细白,软腻如脂,和他的手是完全不同的触感。

虞烟嗓子干得厉害,简直快成为小哑巴了,看他这般一握,她的手几乎被全部纳入他掌中,急得她忍着疼开口说话。

她拨了拨他的手,谢兰辞摸上她手腕,一时失神,只觉得她哪里都长得格外纤细。

“看到了吗。这个。”

虞烟清了清嗓子,艰难道,“我取不下来了。”

“要我帮你?”谢兰辞抬眼看她。

虞烟点头,直直看向他:“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谢兰辞正低头打量,还没弄明白如何在不弄疼又能将镯子取下,听她缓声说出想法,谢兰辞松了手,眉间的温和淡去,凛然如覆冰霜。

虞烟自以为把话交代清楚了,他怎么像是撒手不管了,她又去拉他。

谢兰辞这时脾气却不如先前那般好了,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声音冷冷的:“你不喜欢?”

倒不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