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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蹿到胸腔直刺心脏。

原本还在挣扎扭动着的昆顿在听完这句话后停止了所有动作,身体僵硬的像是被封冻在万年坚冰里僵硬的死尸。

几息之后他抬起头仰着脖子瞪大眼睛从地上仰望着站在不远处和他父亲拥有一样外表的男人。

从冲击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脑子迟缓地思索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究竟是不是那个在他幼时会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的男人。

如果不是为什么对方会有和自己尊敬的父亲有这一样的外表和声音,如果是那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陌生,仿佛那些他记忆里的慈爱都是一戳就破碎在空中的泡沫。

“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这个野种拿刀威胁他的生命时说这样毫不在意好像他的生命可有可无这样的话。

不解,失望,愤怒,委屈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充斥包裹着昆顿,让他像是海难中溺水的人感到窒息一般,呼吸困难。

他的那双从巴松那继承过来的暗红色眼瞳里还幸存着最后的希冀,不甘地再次开口,想要确定什么。

“为什么?!……父亲。”

从前那么轻而易举说出口的“父亲”两个字,在此刻像是喉咙里被强硬地塞了难以吞咽的硬物,短短的两个发音真正说出来是那么的艰涩困难。

“我不需要一个没有本事只知道仗着格里菲斯家族势力作威作福的废物继承人。”

所以死了就死了,他还年轻正值壮年,继承人这种东西,养废了一个还能继续生,反正无数女人愿意前赴后继来到他身边,大不了多费点心思在三十年后培养出一个听话又用的继承人来。

巴松的目光扫了眼地上懦弱狼狈的儿子,又看向那个依旧拿刀对着自己的白眼狼儿子,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多生几个,不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男人冷漠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书房,一字一句,字句分明。

他的话就像是最后的审判,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被按在断头台上的昆顿红眸中那最后星星点点的希冀被无情扑灭,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重刀落下。

所有求生的欲望消失不见,万念皆俱,心如死灰,他不再挣扎。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高亢凄厉的尖叫骤然在书房响起,一直麻木沉寂的女人一改安静变得状若癫狂。

看着身边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身为母亲的艾丽沙再也忍不住终于失去智朝着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巴松发疯一样地歇斯底里大喊,

“巴松!巴松!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昆顿!你怎么能这样对昆顿!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是你养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儿子!身上留着你的血!”

“你个畜生!你不是人!你不是个东西!”

“连妻子和孩子都护不住!你算什么男人?!”

无论艾丽沙怎么叫喊怎么嘶吼着,男人置若罔闻,就好像她是压根看不见的空气。

“哈哈——!”

一道短促的笑声响起,有了一个开头,接下来的笑声逐渐越来越大。

笑声里道不尽的嘲讽之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没给丝毫反应的巴松不同,秦尧像是听到了什么万分好笑的笑话,手中的黑骨刀直直掉落在地毯上,他笑弯了腰,双手捂着肚子,小麦色的脸因为激烈的笑变得胀红,眼角甚至渗出了眼泪,垂落在鬓角的白色碎发一颤一颤着。

这样反常剧烈的笑声惹得巴松疑惑向他投去了另一人求而不得的目光。

“你笑什么?”

畅快笑完的秦尧拭去眼角的水滴,抬脚往地上随意一踏,那把躺在地毯上的黑色长刀被直接震起飞到半空中,他伸手握住刀柄。

笑意散去以后,那张俊逸立体的脸上遍是冷厉森然。

秦尧走到昆顿身边,看着像是一条被浪拍在沙滩上缺氧而亡的死鱼一样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他随意地扇了扇对方的脸,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