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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倒满整整一盘。妖满意点点头,继续:“咔嚓咔嚓。”

对面的祁蘅则端正做好, 垂眸等待。

这安静一直持续了两分钟,李听白最先按捺不住,目露惊奇——见面三秒就会吵的情敌, 今天竟然如此和谐?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她不小心将心里话嘀咕出来。

妖耳朵好使,闻言咽下口中青涩的抹茶味零食,抽空回答:“我不和孩子一般见识。”

二十二岁的祁蘅:“……”

他扫了眼挑衅扬眉的妖,眉头皱了下, 什么也没说继续垂眸。想了想, 又打开带来的文件袋,拿出一沓纸在桌面放好。

“这是什么?新写的?”

“嗯。”

听到肯定的答案, 妖立刻重重冷哼一声, 将不快的情绪挂到脸上。这几张纸又会占用宋疏很多时间, 那些时间原本都可以用来陪他的!

李听白倒是好奇的歪头去瞧, 缓缓读出最上方的封面:“我将死于三日后, 篇五。喂,小作家,我能拜读一下您的大作吗?”

“不可以。”

对方的拒绝过□□速且干脆,她下意识道:“这么保密呐?”

想了想反应过来,她拍拍自己脑袋:“也对也对,作者应该保护未发表的书稿,抱歉,是我唐突了。”

祁蘅敛眸,带着稿子往外挪挪。

“不保密。”

“但第一个要给宋疏看。”

李听白一口茶差点咳进气管,再看向依然在那里咔嚓咔嚓的白发男人,忍不住摇头。

老师,你好像不太行。

不被看好的妖打个哈欠,动了动耳朵,拖来一只空碟子,将自己的抹茶曲奇放进去,摆盘成一个笑脸。

很快,宋疏带着原稿和承诺的读后感归来,一并递出去。

“给。”

祁蘅颔首道谢。

刚回到座位,宋疏便被扯了扯袖子,一盘微笑形状的饼干被推到他眼底。顺着手望见一脸殷勤的妖,青年轻笑。

“我不用。”

“我就知道你想让我喂你!”

“不行,再吃晚饭就吃不下了。”

“来,啊——”

浅绿色的曲奇饼干被怼到嘴边,宋疏只好张口。面对对方期待的眼神,无奈点头说好吃。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李听白,立刻收回上言。

啧啧啧,姜还是老的辣,厚脸皮和眼力价儿才是争宠精髓。

*

认真地将纸页在文件夹放好,祁蘅将保护在自己面前的新书稿推到对面。

“新的?”

祁蘅轻嗯,抬眸注视熟练反翻看的青年。对方略略扫视第一页后,轻声呢喃。

“是个有关自由的故事啊。”

宋疏捧着书稿顿了顿,转眸看向这片文章的作者,征求意见:“刚好没什么事,大家一起读可以吗?”

“好。”

祁蘅立即点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刚刚说过的原则。

毕竟并列第一,也算第一。

*

最新的短篇里,主人公是一名三十岁的青年女人,在婚礼前夕得知自己将死于三天后。

篇目五(自由者)片选:

逃婚,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很抱歉,我并不伟大,这个想法也并非源于对明天那位新郎的责任心或爱,正相反,它发于我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对自由的渴望。

如果必须在我的灵魂上打一个烙印,那一定是自由二字,整个前半生我都在追逐它。可作为生于当下时代的一名女性,获得它是何等艰难!为什么?首先没有人相信一个女人有能力自由,其次没有人认为一个女人有权利自由,最后没有人支持一个女人自由。

她不可能完全独立。

她必须成为母亲。

她凭什么拒绝?

我本以为这些困难都不算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