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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食材。实在无法忍受对面的视线,恼羞成怒道:“不许再问!”

央酒眨眨眼睛,喔了一声。

“也不许盯着我。”

妖嗓音低落地又喔了一声。他双手撑脸,安静看着青年小心翼翼将西红柿切成片,抖落生菜的水珠将其摞成一叠。

乌瞳唰地抬起又落下,偷瞥一眼。

紧接着转移阵地,央酒跟着搬起高脚凳,挪到灶台边。见宋疏拿出鸡蛋和火腿,他伸出两根手指:“我要两个笨蛋。”

说完妖又变卦:“不,我要三个。”

宋疏刚拿起鸡蛋,就听他补充:“三个三明治。”

“……”

宋疏微笑:“信不信我现在让你变成三明治?”

央酒自信一笑:“不信。”

宋疏磨牙,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

谋杀妖有些难,听说槐花能吃,到时候召集全镇,非把树薅秃不可。

到时候吃全槐宴!

相比中式早餐,三明治可谓极其简单。将鸡蛋与火腿煎熟,辅以西红柿、生菜、沙拉酱与芝士,夹在两片吐司之间即可。

吐司可烤可不烤。宋疏更喜欢烤过之后散发的麦香与酥脆口感,家里找不到烤吐司机,于是在平底锅凑合。

他心虚地切掉吐司边黑糊的部分,将食材组合好,保鲜膜一裹,沿对角线切开即可。

央酒拿起来嗷呜一口。

两颊不断咀嚼,表情逐渐疑惑。察觉对面望过来的好奇眼神,妖弯眸露出笑容。

宋疏无奈,指着他手里保鲜膜的牙印道:“这个东西不能吃,和糖葫芦的米纸不一样。”

央酒一脸恍然大悟。他还以为宋疏厨艺又出奇招,就像烧烤,难嚼实属个人特色。

宋疏:“……”

餐厅里安静了一会儿,宋疏想起一件事,开口问:“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没有的话,吃完早餐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回家。”

央酒咬三明治的动作一顿。

宋疏见他这个反应,好奇探头:“想去哪里?”

乌色眼瞳忽闪忽闪眨了好多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央酒扒拉几下保鲜膜,轻问:“回去,你没关系吗?”

“是我该问你吧?”宋疏认真提醒妖,“你的树还在几百公里之外,离着这么远好几天,对你没有影响吗?”

央酒昂起下巴:“区区几天,区区百里。”

宋疏颔首。这意思就是指的确有影响,但妖目前的状况良好,至少还能嘴硬。

他决定:“既然如此,上午就走吧。”

“不行,我就不走。”妖反驳。

宋疏捏着杯子,眯起眼睛。

央酒学他,两只眼睛不甘示弱地眯成缝。

攀比心是个可怕的东西。对峙起来,眼睛一个比一个眯地紧,最后央酒索性闭上眼睛,上方的眉得意上挑。

宋疏按住太阳穴,敲击桌面:“给我个理由。”

央酒睁开眼睛,与面前的人类对视。片刻后,他撑着脸颊叹了口气:“宋疏,你昨天晚上坐在门口哭着找妈妈。”

宋疏手中的三明治掉到餐盘里。

“我……有吗?”

“你有。”

紧接着,央酒一人分饰四角,用夸张的演技给宿醉失忆的人类进行情景再现。

电话撒娇,暴揍祟物,飞奔抱槐树,然后被自己臭到。

半夜伪装成被子精偷跑出门,威胁鬼怪,合谋假装嘤嘤怪,企图从门里把不存在的妈妈鬼骗出来。对着门承认错误后,还以明天离开为由,哭着求妈妈出来和自己说再见。

桩桩件件,央酒做到了让宋疏“历历在目”。

裹着被子坐在地上的槐树妖以最后一句话做结:“我把你送回房间,你还偷跑出来,非要睡我。”

宋疏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叫非要和你睡,不是非要睡你。”

央酒裹着被子歪头:“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