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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春腰 沉絮 104908 字 1个月前

坦荡荡地撒谎,苦笑道:“臣虽说是个男人,可、可当时着实被诈尸吓得不清。”

春愿不依不饶,又凑近他几分:“你睡过玉兰仙么?”

周予安往后躲了些,摇头笑道:“没有。”

他心里早都生起了掀天巨浪,怎么,唐慎钰那狗崽子把那事都告诉假公主了?她什么意思,要秋后算账?

春愿掩唇笑:“男人家出去偷腥,正常,我不会笑话你的。”

周予安甚至举起手发誓:“臣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

春愿恶心得想吐:“真的?”

“是!”周予安重重地点头。

春愿手指着湖,笑道:“你跳进去,我就信。”

“啊?”周予安愣住。

依稀间,他仿佛看到了当日在留芳县的三鬼山时,那个手刃杨朝临的疯癫女人。

明明是寒冬腊月,可他额上已经渗出细密的热汗。

“你不敢。”春愿手抓住船舷,一点点逼近男人,逼得他身子后仰,都快躺下了。

“小侯爷难道就好风尘女子这口?”春愿面颊浮起抹醉酒的红,呢喃着问。

“没有。”

周予安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他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心一横,周予安扭身,猛地跳进湖中。

噗通一声,水中砸出老大的白色浪花。

周予安嘴里断断续续低声喊着救命,在湖面上下起伏,冻得嘴发紫,脸扭曲得难看。

而这时,唐慎钰划着船过来了。

他并未第一时间救起表弟,甚至看他自作自受般的呛水、扑腾……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唐慎钰担忧地望向春愿,她面色冷漠,可眼底却含着无尽的哀伤。

“哎!”唐慎钰叹了口气,还是将浆递向了溺水的周予安。

周予安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口里呼喊着:“哥,救救我,看在我爹的份上拉我一把。”

春愿懒得再看,失魂落魄地坐下,默默地喝酒。

她知道唐慎钰难,可是她不难么?

这后半年,愧疚和悔恨折磨得她日夜不安。

棋已至僵局,除非周予安付出惨烈代价,不然绝对无和的可能。

既如此,那么他们俩就这样相互折磨且痛苦吧。

……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圆月从东山升起,深冬的星子显得格外透净璀璨。

后头,春愿一个人坐船上喝了会儿酒,便上了岸。

她嫌屋里闷,可又不知道去哪儿。

邵俞看她心情糟糕,便提议去鸣芳苑最北边的寒梅园散散心,那边的腊梅结了花苞,有些已经开了。

春愿同意了,小姐生前最喜爱临寒独开的梅花。

马车里有些暗沉,尽是酒味儿。

邵俞和两个侍卫行在外头,雾兰跪坐在车口。

春愿懒懒地窝在厚暖的软靠里,她不知喝了多少,已经有些晕了,可脑子却是清醒而痛苦的。下午的时候,唐慎钰带着他那几乎被冻成冰的表弟走了,据说那跛子受了惊吓,浑身瑟瑟打颤,还说着胡话。

春愿冷笑了声。

唐慎钰,你啊,你怕对不住姨夫姨妈,要报恩,想保那畜生一命,可你又深陷丧子、赎罪和愧对爱人的悲痛中,恨不能吃了那畜生。

春愿又打开瓶酒,喝了数口,眼渐渐热了。

你应该很痛苦啊。

你痛苦了,我就高兴了。

唐慎钰,你欠我的。

“殿下,您不敢再喝了。”

雾兰担忧地望着春愿,“要不别看什么梅花了,咱们回弄月殿吧,您下午在湖里着了凉,方才又咳嗽了几声。”

“不要。”春愿摇头,抹去眼泪:“回去后又被一帮人盯着、伺候着,半点自由都没有,哭和笑都要偷偷的,我真的很累了。”

雾兰不敢违逆主子,她从小包袱里拿出事先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