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公主了,管什么呢,只要这位皇姐能高兴,他恨不得把江山奉上。再说了,人家是公主,那汉唐的公主不都这样,从前的懿宁公主出阁前比她还过呢。”——
“哈哈哈,倒也是。早听闻长乐公主是长安第一美人,今儿能看到,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岂止是饱眼福。你没听说么,早先公主和唐大人解除了婚约,数月闭门不出,陛下原本想给她寻个高门显贵家的世子,她倒不乐意,说想选个自己称心的。说不准最近几天办蹴鞠会,就是在选驸马哩。”——
“瞎说,选驸马怎会这么草率,估摸着她就是心情郁闷,找个乐子吧。”——
“嗨,管她是做什么,你没听见大总管方才说,若是今天蹴鞠赢了,公主就会往上举荐,咱们这些人辛辛苦苦考科举,没有门路,哪怕中了,还得苦等着熬着。若是走通了公主这条线,那可是飞黄腾达了。”——
“你说的有理,哎,便是飞黄腾达不了,若是能跟她共坐一席,多看她几眼,亲一亲芳泽,也不枉此生了。”——
“美得你!那几个舞姬是有童子功的,咱们一般人还真踢不过,瞅瞅,都败下三个人了。而且,你没瞧见哪,今儿连龙虎营的秦校尉都来了,那位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人估计能打趴下一片。”
周予安踮起脚尖,朝前望去,场子上一个儒生累得气喘吁吁,而在场子边上,龙虎营的秦校尉已经换好了武士劲装,正在活动腿脚,别说,眉眼间长得还有点像唐慎钰。
周予安有些心焦了,怎么着,他来了都有小半个时辰了,挤都挤不进去,今儿难道连公主的面儿都见不到了?
正在此时,邵俞的声音从上边的响起:“嗳呦,这不是小侯爷么,您来了呀,快快快,快给小侯爷让出条道,请您上来,殿下早为您备了席面。”
顿时,几乎所有书生才子都扭转过头,带着敌意瞪向周予安。
周予安心里一咯噔,但并未怵,昂首阔步走上前去。朝前望去,公主所有的注意都被场子里的蹴鞠所吸引,时不时地拊掌娇笑,显然并未注意到他。
“咳咳。”邵俞低声提醒:“殿下,小侯爷来了。”
“嗯?”春愿这才回过神来,冲周予安笑道:“原以为你不会来呢。”
“微臣周予安,参见殿下。”周予安俯身行大礼。
“免礼免礼,赐座。”春愿观察着周予安一丝一毫的举动表情,她晓得这畜生最看重声名地位,便扫了眼众人,正色道:“本宫得以从上阳宫返京,当初小侯爷出力不少,算起来,他是本宫的恩人,你们给他行个礼吧。”
众人显然十分不愿,都晓得这厮现在已经不做官了,闲赋在家,一个破落户而已。大家心里虽不愿,但还是从命,给周予安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甚至还有人为了讨好公主,夸赞小侯爷不愧是将门出身,就是勇武,有夸赞他孝顺淳朴。
周予安笑着点头致敬,有些得意,这些年唐慎钰压在他头上,他几乎没有享受过被人追捧跪拜的滋味,也鲜少尝过被这么多男人妒忌仇恨。
说实话,蛮舒适。
周予安不禁唇角上扬。
春愿心里冷笑,让下人给周予安奉上杯清茶,随口说着家常:“小侯爷近日可好?”
周予安双手捧着热茶,忙笑道:“承蒙殿下挂念,微臣一切都好。”
春愿又问:“你母亲怎样?”
周予安笑道:“母亲身体安康,胃口也不错。”说着,周予安试图寻话头:“您这只猫养得倒好,胖乎乎的。”
“裴提督送的。”春愿随口答了句,忽然抻长脖子,“快瞧,秦校尉上场了,你说他会赢么?”
周予安被人忽视了,有点不是滋味,身子稍往公主跟前靠,笑道:“大抵能赢吧。”
他斜眼觑去,场子里那几位舞姬已经踢了两场,额边生了热汗,脸儿红彤彤的,越发娇俏可人。她们还是按照之前的战术来,两个女子扑上去,一左一右抓住秦校尉的胳膊,不让男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