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对他的感情,是岑柏言此刻唯一的支点。
岑柏言重新捡起手机,按下了宣兆的号码。
只要宣兆告诉他,柏言,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他就可以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用,宣兆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用解释,只要宣兆回来就够了。
我可以接着自欺欺人,我可以一辈子都做傻子,只要你回来。
岑柏言只要一个宣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岑柏言一遍遍地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一遍遍地点开微信置顶里那个星空头像,他给宣兆发消息,发语音,他问宣兆在哪里,问宣兆吃过早饭了没有,早晨风很大,有多穿一件外套吗,新阳比海港更潮湿,腿有没有疼.
然而没有回复。
从天亮等到天黑,岑柏言始终等不到宣兆的只言片语。
落地窗外,夕阳完全沉入了海平线,最后一丝昏黄余晖也消失了。
岑柏言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入夜了,整整一天过去了。
大晚上的,宣兆有地方去吗?他的证件带齐全了吗?他那么节俭,舍得花钱住酒店吗?
一连串和“宣兆”有关的问题争先恐后地跳出来,像一记记重拳,猛然砸在岑柏言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