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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孩子。

“那日我问您,前世我姐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您跟我说过,她不会有事。我信了您的话,因为我知道,我也相信,您从来不会,也不屑于说谎。

“您知道如今您将卢弘渊送入了大牢里,我的姐姐在夫家的处境会有多为难么?她眼下正怀着身孕,头胎本就艰难,大夫也已经说了,她胎像不稳,我……我更是梦见前世她……”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余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还能说什么,说了又能如何?

她手脚发软,扶着墙角慢慢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手指缝里一点点渗了出来。

周遭安静得可怕,只听得见她压抑的哭声,每一声都像是在他的心头上捅刀子。

她性子素来要强,那个时候他误会她、众人无故冤枉她,他也未见她流过眼泪。

她对他是失望到底了。

就连当初,当着众人的面被太夫人辱骂、被他责罚时,她应该也没对他这般失望过。

云初抬手摸去了脸颊上的泪痕。

她该怎么办?

分明已经预知了姐姐前世的遭遇,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

真的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和她肚里的孩子出事么?

胸口处似是压着一块巨石,呼吸越来越急促,周遭充斥着一阵阵耳鸣声,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云初只觉得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云初醒过来时,人还有点恍惚。

身上盖着的棉被是刚晒过的,软乎暖和,还带着点药香味,不是她用惯的棉被。

她想起昏厥前她去了侯府找裴源行。

一想到姐姐的事,云初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就下了床。

“少夫人,您醒了啊。哎,您怎么下床了?”

云初抬头望去,待看清来人是谁,她怔忪了一下:“倪大夫?!”

难怪棉被上沾了药香味。

眼下她是在医馆里么?

倪大夫如往常一般为她把了脉,扶着她躺好:“少夫人,您若是还觉着有些乏累,便在医馆里再歇息片刻吧,这屋子是我平日里睡晌午觉的地方,是极稳妥安静的,少夫人放心便是。”

“倪大夫……”云初开口想要纠正倪大夫的称呼,说她早就已经不是侯府的少夫人了,倪大夫却自顾自地继续道:“今日裴世子送你过来的时候,神色慌得很,我还以为少夫人怎么了呢。方才我替少夫人诊脉的时候,发现少夫人平日里不太注意调养身子。少夫人,容我多嘴问一句,先前我替您配的那些补血养身的药,您都没有好生喝过吧?”

今日裴世子抱着少夫人冲进医馆的时候,她瞧他脸色苍白,一双强健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抱着少夫人,可他将她放下时,手指却微微颤抖着,分明是大冬天,他的额头上却沁出薄薄一层冷汗,把她吓了一大跳。

云初轻轻地摇了摇头,面上带着些羞窘。

倪大夫颔首道:“那就难怪了。依我看来,少夫人您本就有点体虚,先前已喝了不少性寒的汤药,后来也不曾好好调养过,今日又一时情绪波动过度,所以才会晕了过去。我已帮您又配了些补血养身的药,你身边的丫鬟已照着我给的药方子替您抓药去了,待今日回去后,少夫人定要好生喝药,莫要再疏忽了。”

云初瞳孔微微收敛,奇道:“倪大夫,先前你为我配的那些补药,不是为了让我易于怀上的药么?”

倪大夫笑了笑,道:“不瞒少夫人,我本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之前少夫人曾喝下了不少凉药,那凉药药性凶猛,少夫人的身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不易怀上孩子。裴世子跟我说,少夫人因着那凉药的缘故身子受了损,若是没调养好就生养孩子,对少夫人的身子不好,以后年纪大了怕是要吃苦头,子嗣之事且看看缘分再说吧,眼下先把少夫人的身子养好才是顶要紧的。”

闻言,云初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那日裴源行因玉竹倒了那碗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