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昭,何况这也不符合她身为满洲嫡女,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女子若是善妒,定为夫家不容,何况这又是皇家。加之,她的妯娌们,弘时如今已经有了二女一子,虽然嫡福晋董鄂氏头胎生了个小格格,可如今又有了身孕。弘历的福晋乌拉那拉氏和弘昼的福晋吴扎库氏还没有孕,可她们都是今年刚大婚,自然不急。
西林觉罗氏很爱她的丈夫,所以她虽然心里酸涩,可她更不能容许自己的丈夫无后,不能接受的自己的丈夫因为子嗣凋零而次次受到皇阿玛的训斥和朝廷的非议。
幼姝轻叹一口气,她看着难受的几乎要落泪的西林觉罗氏,便将赏赐通房的话收了回去,她握着西林觉罗氏的手,劝慰道:“你不必担心,你是皇上下旨指婚的嫡福晋,是后院的主母,便是一生无子,也还是皇子福晋。”
“你看皇后便知,皇后如今膝下无子女,可宫中的阿哥格格们都要喊她一声嫡额娘,有病在身都要去侍疾。你也是这样的,后院里无论是格格还是通房生的孩子,都要叫你一声额娘,你若是善待他们,他们日后也会尽心孝顺你,我朝推崇孝道,日后没人敢对你不敬。”
“再者,如今你成婚不过两年,太医又保证说你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子女的缘分还没到,想当初,我生下慧安,好多年后才怀了弘昭,所以你不必心急。”
西林觉罗氏便落下泪来,若是贵妃斥责她,那她也绝无二话,可是贵妃反而宽慰他,加上夫君弘昭又如此体贴,她心里实在是愧疚,又为着自己嫉妒通房的心而羞愧,甚至还曾想过要不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派亲信解决了她
西林觉罗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有些难为情道:“我失态了,让额娘看笑话了,额娘放心,我一定会看顾好这一胎,让通房平安诞下孩儿。”
幼姝笑起来:“我记得你的阿玛鄂尔泰,是朝廷有名的武将,你的几个哥哥也颇善骑射,可知西林觉罗大人有没有教过你?”
西林觉罗氏有些诧异,她的脑子还没转过来,不知道额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如实答道:“有,阿玛说过,我们满人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满洲的儿女不能不学骑射。因此儿臣也是从小便跟着骑射师傅学的。虽然不能和哥哥们相比,但出阁前,和几个手帕交赛马时,儿臣也是数一数二的。”
她说道最后,语气里不免带了几分骄傲。
幼姝慈爱的看了她一眼,开导道:“是啊,你阿玛没有要求你绣花写字,偏偏要求你骑马射箭,是因为满族教导女儿,本就不仅仅期望女儿家拘泥于闺房之中,而是在天地之间自由的奔腾。”
“你原为翱翔的雄鹰,可如今嫁人了,府中的事情繁多,宫里宫外人情往来、约束下人立好规矩、服侍夫君平衡后宅,有太多的事情要你去做,你如今便是只战战兢兢,要去当好一个皇子福晋。所以雄鹰折断了翅膀,落在后宅里面,慢慢的,也忘记自己会腾飞。”
“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看开些,将目光放得长远些。如果你被后宅的事情困住,每天都想着争宠和生育,你便一辈子被这件事牢牢地困住,喜怒皆系于此事。”
“若是无事,便去和几个姐妹约好去跑马吧,去打马球、去赛马,你们还可以办一个马术比赛,到时候本宫也想去凑个热闹。”
“慧安最近忙的团团转,她上次出海回来后,就心心念念要办个女学,就是只允许女子入学读书的私塾,上次她和皇上说,皇上拒了,她还念念不忘,要在宫里试着办个宫女的女学,证明给她皇阿玛看,连怀恪都被她拉了进来。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和她们一起去帮忙。”
“总之,只要你想,你绝不只是活在那一后宅。”
西林觉罗氏被深深地震撼了,是啊,她自从嫁进皇宫以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铭记宫规和身为皇子福晋的本分,都忘了从前西林觉罗家的小女儿,也是日日闹着要骑马的泼猴。正如慧安公主一样,慧安公主年近三十,仍未婚嫁,可每天的日子活得多姿多彩,她年纪轻轻,便走遍了天下所有的地方,可她连京城都没有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