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收拾好,太阳也已经下山。
虽然书是一页没看,但温楚总觉得这一天十分充实。
傍晚天空转阴,后面的湖泊湿度增大,虫鸣声矮了许多,似乎要下雨。
没多时,滴滴答答的雨声就开始敲打窗户和湖面。
本来以为只是场夏季阵雨,谁知雨一直下到了半夜。
不是很重的敲门声传来时,温楚正迷迷糊糊望着鸢尾盛开的窗帘。
他是有点陶醉了,毕竟自己装饰的小屋这么好看、这么香,睡觉都能乐一乐。甚至,他有点心虚地发现,自己也没再满屋子找“傅宗延的痕迹”了——下午真的还蛮忙的。
意识到有人敲门,温楚吓了一跳。
说实话,这个地方除了傅宗延,不会有第二个人过来。
但在法兰比奇,傅宗延已经认真答应过他,说会老老实实等他回来。
温楚光脚小心翼翼下了床,楼梯板会发出声音,他压根不敢用力踩。
踮着脚往下走了几阶,敲门声忽然停了。
温楚站在楼梯上,歪头紧紧盯着薄薄一扇木门,一双溜圆的猫瞳睁得很大,脑子里立刻冒出明天一定要去装铁门的打算。
忽然——
“温楚。”
“是我。”
傅宗延的声音混在哗哗的雨声里,显得又低又沉。
温楚难以置信,他不明白傅宗延大晚上跑过来做什么。雨又这么大。但他毕竟是逃亡过的人,警惕心还是有的——即使那人说他是傅宗延,而温楚听着也确实像傅宗延。
他飞快跑到门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抚,对着门板小心翼翼问:“你是谁?”
傅宗延:“……”
雨水浇灌在厚重的军用雨衣上,发出一颗颗又沉又重的噼啪声。
门缝里泄出一点干燥的、带着些许香味的光,傅宗延哑声:“你不想我吗?”
这对温楚不管用。毕竟他一整个下午也确实没想。
只是傅宗延这样问,温楚忽然有点生气:“走之前我和你说什么了?”
他像个让人罚站的老师。语气也像。
傅宗延语气抱歉,但答非所问:“温楚,雨真的很大。”
温楚:“……”
他为什么会觉得傅宗延老实呢。
这人狡猾起来真的很狡猾!
温楚笑着开了门。
玫瑰温暖的香气涌进潮湿的雨水里,傅宗延望着站在朦胧光线里的小鸢尾,他身后,是大片铺满鸢尾的窗帘。
这是他们之前待过的地方吗。
傅宗延忍不住想,这么好吗,好到让他无比嫉妒。
他大步跨进来,像个主人似的,来到穿着睡衣的温楚面前。
湿漉漉的脚印踩在地板上,雨衣滴水的边缘一下就浸湿桌布,温楚急得跳脚:“别乱踩!”
傅宗延被他说得手足无措,站在门口不敢动。
“先脱掉。”门关上,温楚指了指他滴滴答答的雨衣。
Alpha依言照办。
原本还有些空荡荡的屋子一下变得拥挤。
温楚给他倒了杯水,傅宗延小心翼翼走向桌子,刚准备坐下,看见裹着鸢尾的凳脚,瞬间坐都不敢坐。那可是鸢尾。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温楚气道:“你答应我的。你说给我时间让我回来看看。你怎么出尔反尔。”
傅宗延一边喝水,一边听他骂自己。
Alpha漆黑双瞳炯炯有神,注视着面前活色生香、刚从玫瑰窗前和温暖被窝出来的Omega,根本移不开眼。
当然也就一句没听温楚在说什么。
窗外雨声潺潺,湖泊似乎涨了水,泛起咕咚咕咚的可爱声响。
傅宗延觉得自己昨晚就应该来的。
而不是生生折磨自己一晚上。
温楚还在说话,没开灯的屋子,玫瑰色的嘴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