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转身,大步下了台阶,离开了戚府大门口,戚缓缓想叫住他,但碍不住他走得太匆忙,她也只喊了一声。
不料他并不回身,只艰难道:“恕我不能出席你的婚礼,你不能这样要求我。”
这句说完,他可能是使了什么功夫,一下子就不见了,戚缓缓只能望着空荡荡的门前街道,一肚子的话无处可说。
倪庚闪去拐角处,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金魏吓坏了。
戚缓缓对此全然不知,她以为倪庚那些放在她身边的监视者,一会儿就会把这个误会解开的,到时倪庚自然就会知道,从戚家嫁出去的不是她。
戚缓缓拿着长匣,这匣子十分精致,她轻轻抚着上面的刻花暗纹,然后才打开来看,如倪庚所说,就是单纯的新婚贺礼,是条碧玉珠串,一看就价值不菲。
戚缓缓还以为以倪庚的心计,他会送出颇有深意的东西,没想到竟真的是合乎礼节的贺礼。你说他用心吧,此物除了价格看不出任何诚意,说他不用心吧,装贺礼的匣子都是精美绝伦的。
戚缓缓哭笑不得,看来是她嫁人一事把他伤到根了,心灰意冷了。
滕殷罗的婚礼顺利举行,戚缓缓这下彻底地安心了,伴随着这份安心的是心底的敞亮。三年间,倪庚用实际行动一点一点地搬掉、清扫着她心中的阴霾,可最后那一块,他怎么都搬不走,扫不净。
如今,经此一试,倪庚的表现算是彻底打扫掉她心中的阴影,心里一下子变得明亮轻松起来。
滕殷罗嫁了,戚缓缓的院子里也恢复了往常模样,这一夜她又没有睡好,她总觉得倪庚在知道了这是个误会后,一定会忍不住过来的。
她时醒时睡一直到天亮都没见到人,心底不免疑惑,难道,刺激受大了,生她的气了?还是想要报复她,也要成心让她急上一急?
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戚缓缓不知,早在倪庚赶回京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撤掉了监视她的人。
从荛山到京都,这一路上,倪庚的心境、想法变了又变,直到迈进京都,他才确定下来心意,确定下来要做什么。
他决定放过她,成全她。
这是倪庚在得知戚缓缓要嫁人时绝对想不到的,他甚至最开始离开荛山时,想过大不了从头来一遍,再强势一把再掳一次人,反正他要的是戚缓缓的一生,拉扯纠缠得再痛苦,她也要一辈子陪着他。
带着这份决绝,倪庚一鼓作气地跑了三天。可后来,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想到他若真这么做了后,戚缓缓会是什么反应,那张绝望、恐惧、厌恶,且布满泪痕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他们的过去,他们不堪的曾经。
他一下子就怕了,他不想再见到那样的戚缓缓,他喜欢的始终是崔吉镇上的那个自信明朗的小姑娘,他喜欢她,她该当被捧在手心里来好好呵护,怎么能再次伤害她。
倪庚发现,他下不去手了。
哪怕她要另嫁他人,在他努力三年后,她依然背叛了他们最初的那份感情,他还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