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于他来说太过陌生,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哭过。
戚缓缓又道:“大哥,你若不想再给我找麻烦就听我一句。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需要担心我,也不用带我走,我找到了新的营生,咱们还像在成冻一样,努力挣钱可好。”
王统眼中狐疑:“你说真的?你甘愿过现在的日子?”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比起有的人我算是好的,父母健在,还有兄弟姊妹。找到了想做的事情,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唯没有自由罢了,无论走去哪里,身后都有一只手抓着她。她说话做事都不能完全随心所欲,要看那一人的脸色。倪庚说过,她是王府的主子,见她如见他,但她也一样,见了他就被打回原形,她与他的奴仆没有本质区别,一切都要听他的。
戚缓缓敛回思绪,对王统接着说:“我已与王爷说明白了,你不会再莽撞行事,你先出府去,回你住的地方等着,待我这里准备好,自会有人去找你。”
王统本以为戚缓缓是来赶他走的,没想到她留他在京都,还要与他像在成冻一样,一起做事,一起挣钱。
这倒真的安抚到了他,至少她过得如何,好与不好,他都能及时了解,王统答应下来。
戚缓缓送他出院时,想起什么赶紧道:“对了大哥,我弟弟小三子在铸剑坊学徒,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若有闲可以去找他,我希望兄弟姊妹间相处得好。”
王统应下了,被人带着出了王府。
这件棘手之事能被如此顺利地解决掉,戚缓缓也感意外,好像从她回到王府开始,倪庚就一直在后退,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几次他的底线,皆未碰壁。哦,只有一点,她不能悔恨他们的过去。
戚缓缓回到东院,倪庚不在了,下人报:“殿下去正院处理公务,稍晚会过来用晚膳。”
刚到酉时,庖人把饭食交到照月轩奴婢的手上,他们是不能进入主院的,食盒被众奴仆送到东院堂内,饭菜刚被摆到桌上,倪庚正好迈进东院。
吃饭时,二人像是无事发生,好像王统从未出现过一样,静静地吃完这顿饭。
漱口净了手后,戚缓缓与倪庚起身步入内室。
倪庚根本不用戚缓缓说话,主动开始教起她拓石语。戚缓缓来不及揣测倪庚,投入地学习起来。
又是一个不知不觉间,时光快速溜走的夜晚,二人同榻躺下后,倪庚忽然道:“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很好吗,并不困难,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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