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离开的宁海,如今再回到宁海地界时间已经到了七月底,他们用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完成任务将这些尸骨带回宁海。
车子从南安县分局经过时,将沈英的尸体交给陈光,让他通知张永梅及沈英家人来领。
之后肖卓他们径直将车开到了胡村山脚,他们到时山脚下已经聚集了许多村民,苏璃和方顺良也等在这里,他们提前得到消息后就通知了胡越山,算着时间都在这里等候着。
车子停下后胡越山几人就走上前,高进宝一下车就咧开嘴喊师傅,因为脸被晒得太黑,显得牙齿都白了好几分。
方顺良见他这副样子还有脸和手臂上泛白的伤疤,心底百感交集,抿了抿唇后看着他笑骂道:“傻货,还笑!” 苏璃驻足望去,看见一位身穿黑色T恤,挺着大啤酒肚,腰间的皮带都要被撑开的秃顶老男人被拦在顾家门外。
放在平时高进宝早就立马接了过来,一口一个好师父的彩虹屁吹着,结果今天他和苏璃一样只是默默接过了饭盒,道了声谢后又低垂着眉眼进了办公室。
方顺良满脸茫然,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他看了一会俩人,费解问道:“你俩这是咋了?是查到什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后就这副鬼样子了?”
王有志闻言后睁开了眼睛,坐直身体看了眼默默吃饭地两人,又对着方顺良问道:“咋了?”
方顺良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回道:“不知道啊!这俩人一回来就这样。”
王有志:“进宝,是不是查到韩雨什么事了?”
高进宝咀嚼食物的嘴巴停了下来,看着他点了点头。
方顺良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应该是有不太好的事情,对王有志说道:“让他们先吃好饭吧,等会再问,我看再问这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王有志点了点头,办公室之后一片沉默,只剩两人吃饭的窸窣声。
肖卓回来时正好赶上两人吃完饭,苏璃从证物袋里取出了乔微的日记本,倚着办公桌细细地翻着。
高进宝把今天两人了解到的事情和几人重复了一遍,后面越说越气,临了爆了一句粗口。
“艹,怎么到处都是这样恶心的事情!对弱者犯罪!对孩子犯罪!对没有抵抗力的人犯罪!”
方顺良拍了拍他的肩:“做刑警这么多年,这种事情见的还少吗?”
肖卓垂眼,眸色晦暗:“但我们不能对此无动于衷。”
‘不能告诉晴天’苏璃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
原来不能告诉晴天,是担心自己现在所遭遇的事情,会让好不容易走出来一些的晴天又拉回万劫不复的情绪沼泽。
她沉默着继续往下看去,彷佛看着一朵微微绽放的花朵在她眼前慢慢腐败凋零。
直到又翻到那些凌乱的线条时,她倏地站起身,神色难看。
肖卓看着脸色冰冷的她,问道:“怎么了?”
苏璃从高进宝的桌子上拿过一支铅笔,对着画勾勒起来,黑目上的冷意越来越深。
她寒声道:“不止一人。”
肖卓:“什么?”
“不止一人对她侵犯的不止一人!”
她的手微微颤抖,将画拿起面向肖卓,其他几人震惊过后也凑过来去看,只见苏璃在前两张杂乱的线条中勾勒出几张人脸。
有的眼睛狭长,有的下巴带了一颗痣,还有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虽然画风抽象,但在这扭曲的线条中能轻易区分这些绝不是一个人的脸。
方顺良骇然失色,咬牙切齿道:“这群畜生!”
苏璃将日记本横了过来:“这两张要连在一起看,上面这幅是男性躯体,下面则是女性躯体,女性头仰着面色痛苦。她用红色的笔勾勒男性,蓝色的笔勾勒女性,在绘画心理学中,红色有一部分代表着权威、控制、血腥和暴力,蓝色则有沉重与悲伤的情绪。”
“她的线条杂乱,断断续续没有方向,她很焦虑、没有安全感,在自我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