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阖上之后，白放才在他身后问道：“等朋友，还有谁要来吗？”

“随口说的，没谁来了。”江舟等着电梯再次下来之后，牵着白放进了电梯，等到了十三楼的时候，白放出去时，江舟本来也准备跟着出来，却被白放拦住，他道：“都到门口了，我一个回去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动物的直觉，白放总觉得江舟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这又说不上来。

屋子里的灯，早上走得匆忙，忘记关了，他扶着墙缓步走到浴室，镜子上的他面容清俊，脸色苍白，隐隐能看到脖子上似乎也有点淤青，白放皱起眉，他双手撑着洗手台凑近了镜子，试图看清楚自己脖颈处是不是真的也出现了淤青。

“这怎么回事……”他自己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而另一边，大黄在家无聊一天了，听到电梯的声音就知道是主人回来，立刻放下了嘴里的玩具球，摇晃着尾巴，十分乖巧地蹲坐在门口。

果然江舟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大黄，这只狗立即吐出舌头，哈赤哈赤地喘着粗气，扑到了江舟的怀中，四处嗅着味道，而后试图挤出门，瞅了瞅外面，发现没有白放的踪迹之后十分好奇地抬起头继续看着江舟。

“我闻到他的气味了，你把他藏在哪里了？”大黄摇着尾巴在江舟身边绕了好几圈，尾巴拍在江舟的小腿上，他不得不低头一把攥住了大黄的项圈，假装威胁道：“别闹了，回去待着。”

大黄压根儿不害怕江舟，继续绕着江舟跑，江舟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天就带你搬家了。”江舟去浴室冲澡，刚脱下衣服，就听到了外面传来扒拉门的声音，他皱着眉头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就见大黄叼着手机，将手机往他的手里塞。

“你是想要我打电话给谁？”江舟啧了一声，将手机随手放在旁边，将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还能打给谁，你自己不是清楚吗？”大黄在外面摇着尾巴转圈，它舔着自己的爪子，歪了歪脑袋，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江舟身上闻到了白放的气息，却没有看到白放。

“出来，出来，你在里面干什么？出来啊——”大黄在外面嗷嗷乱叫，在里面洗澡的江舟快速冲了个澡，披着浴巾随意擦了擦头发就出来了，一把握住了狗子的嘴巴，警告道：“别叫。”

大黄老实了，然后伸出脑袋，叼着手机继续往江舟的身边凑，甚至将手机塞进了江舟的手中，江舟看着手机，半蹲下身子和大黄解释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大黄显然是听懂了江舟的话，高兴地摇着尾巴。

“走吧，睡觉去。”江舟随意拍了拍大黄的脑袋，然后朝着房间走去。

*

“滴——滴——”

手机在旁边震动，白放猛地惊醒，他刚准备起身，手就摸到了一片黏腻，撑起身子看了眼，才发现不知何时枕头上濡湿了一片血迹。

“怎么回事……”他下意识抬起手抹了把鼻子，看着掌心的血迹，翻身从床上起来，一瘸一拐朝着浴室走去，鼻腔里涌出一股温热黏腻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他走的不快，一路都是血滴。

他好不容易走到浴室，立刻打开了水龙头，试图用冰水清洗一下脸，顺便止血。

镜子里的他脖颈处淤青更加明显的，刚刚洗好的口鼻还没两秒钟，一股血就顺着鼻腔再次流淌下来。

“我……”他立刻抬手捂住，继续用水冲洗。

镜子里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家居服的衣领上沾了不少的血，他的唇色都显得有些发白，抬起手捂着口鼻丝毫不敢放松，想了想又抬起头，试图止血。

但这一错误的方法造成鼻血倒流，他低下头吐了一口。

“……”白放盯着洗手池里刺眼的鲜血，喃喃道：“不会吧，不会吧……绝症了？”

活了这么多年，别说是流鼻血了，就连上火都几乎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