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剑也不是她的本命佩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杵在地上也不心疼。她的本命佩剑不归上回落在寻龙谷里了,得改日再寻个机会去取回来。
寻龙谷一战,她失去太多太多。
不归是把上古神剑,由天界神兽的鳞片锻造而成,意外落入凡尘,认她为主。但玲杏虽是此剑的主人,却也对它的来历不清不楚。
就连这个天界神兽,也不晓得是什么物种。
思及此,玲杏忽然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接着感到身体一轻,随后便落入了少年温暖而带着药香的怀抱中,不由惊呼一声。
长剑掉在了地上。
司见月将她打横抱起,看也不看,往她的厢房走去。少年的双臂结实而有力,步伐稳健,玲杏本能地抱住他的脖颈,竟陡然生出安定的感觉。
玲杏的心尖又不争气地动了动。
好吧,玲杏承认,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嫁给司见月其实也不是坏事。毕竟很多时候,哪怕是薛遣淮也不能做到这样待她,司见月比他温柔多了。
玲杏性子傲,薛遣淮性子也傲,两人常年一吵架谁也不肯低头,最后还是她先败下阵来。
司见月也有脾气,可他再怎么不高兴也是生闷气,只要玲杏开口,他就无条件臣服和接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不需要担心没有台阶下。
原谅玲杏总是拿新欢旧爱作比较,不过她在心里就算如何为薛遣淮说好话,但不可否认的是,司见月确实比他更适合做过日子的夫郎。
还是师弟好啊,师弟年轻,师弟有力气。
玲杏感慨地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到了床上,而她还抱着司见月的脖子不放。司见月低头看她,她掩饰性地咳嗽了几声,赶紧撒手。
“就是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明日就能恢复正常了,你去睡觉吧。”
玲杏此话不假,她的生命力和她的剑法一样强悍,疯了魔的蛟龙都没咬死她,关进牢里了还能作威作福。别说崴脚,就是脚断了,明日也能好得七七八八,上山打虎都成。
司见月自然是知道的,他点了下头,从玲杏昨晚翻出去找他的那扇窗,又翻了回去。
玲杏:“……”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月,铃杏都在抓紧修炼,不敢松懈。司见月没有再发作过,也趁着这段难得宁静的时日闭关养伤,总之就是在各忙各的。
一墙之隔,他们竟也没怎么见过面。
铃杏就只有在突破瓶颈的时候费了点时间,之后的修炼便豁然开朗,一路猛升。她本就是修成过剑骨的人,跌过的跟头不会再跌,大不了就是要把断骨重铸的苦头细嚼慢咽,忍忍也能过去。
铃杏于修道一事,很能吃苦。
直到世间第一缕春风拂过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铃杏也如这勃勃生机,成功重铸剑骨。
千百年来,试图重铸剑骨的修士有很多,意志坚定的也不少,但都不如铃杏这般迅速,她的天赋已经远超凡人。有人将洛夕瑶比做剑道黑马,那铃杏便要做凶恶的猛虎,做咆哮的雄狮。
全身经脉仿佛被粗暴地撕裂开来,灵力暴涨逃窜,又被按耐着梳理修复。断掉的剑骨被强行接上那一刻,铃杏再也忍不住,倏然吐出一口血。
铃杏浑身颤栗起来,剧烈地喘息着。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激动。
“不愧是我……”
铃杏从未怀疑过自己并不平凡这件事,身在云端也好,临脚黄泉也罢,她都是骄傲恣意的,永远不会服输,哪怕是屡战屡败,也坚信不疑。
他们说,洛夕瑶和铃杏这一局,乾坤已定。
但天道既没能让她死掉,洛夕瑶和问剑宗那一众墙头草可要遭老罪了,落井下石的都别想逃。
“狗屁的乾坤已定。”铃杏冷汗涔涔,却轻蔑地笑了起来,“我偏要,扭转乾坤!”
铃杏准备了几日,将干架的家伙事儿全捎进储物戒里,什么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