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再听,“小姐替所有人周全,那您自己呢?您高兴么?”
她自嘲轻笑,沈辞宁高不高兴,会有人在意么?从头至尾,没有人在意过她分毫。
“我?”沈辞宁呢喃,指腹划过和离书的字眼。
轻声道,“我也坦然了,再也不用背负许多,终日活在姐姐的影子底下了。”
那些挑刻在沈辞宁身上的担子,姐姐的欢欣苦难与否,都与她再不相干,当初众人皆觉得她欠姐姐的,如今正好还了姐姐。
“你不要觉得是我糊涂,因为姐姐的到来气昏了头。”她只是想明白了。
香梅说,“难道不是因为大小姐到府上修养,小姐您心中有芥蒂?奴婢觉得您还是想想,不要轻易就和离,若是”
若是将来后悔。
香梅反向来劝,“您这样做,反而会叫大小姐得意的,夫人和老爷就等着您松口呢,您主动让开不是给她人做嫁衣吗”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香梅。”少女说道。“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用计抢了本该属于姐姐的真的不是。”
香梅说,“奴婢相信不是小姐做的。”
“相不相信不重要了。”
少女莹□□致的面庞上波澜无惊,她的声音又轻又柔软,与此同时,透出浓浓的疲累。
“真的。”时至今日,沈辞宁才深觉得她错了,错得离谱。
“不是一时冲动,是深思熟虑,你不要再劝我。”
严韫的心中并没有她,他不喜欢沈辞宁,即便姐姐嫁了人,他的心中也只有姐姐。
对待沈辞宁不过就是一只养在后宅当中的小猫小狗,就像那窝兔子一样,恩威并济,高兴了给点吃的,不开心便远远踢开。
她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笼子里,她从一出生,便是在笼子里,在沈家的笼子里,如今到了严家,原以为能够不一样,实则,是换了一个笼子而已。
束缚她的人从父亲母亲,换成了严韫,换成严家的人。
“小姐”
见到少女消沉,她的脸上退却了白日里维持的善解人意,依照男人终日所要遵守本分浮于表面的笑意,也在一瞬消失殆尽。
此刻的她单薄的双肩耷下来,和离书被她攥握在手里。
沉浸在悲伤当中眼尾渐渐染上红色,许是怕被人看见狼狈,伸手罩住有了水雾的眼睛。
见状,香梅心中也跟着抽疼。
香梅跟着沈辞宁过来,陪伴她,知道她这么多年,一路上一个人受了多少数不清的孤苦,没有双亲疼爱,没有兄长姐妹眷顾。
好不容易有个喜爱的人,却不得钟意,没有善果,许了人也罢,在严家过得如履薄冰,小心坎坷。
“小姐您真的不再想想吗?”
实则,严韫比起一开始沈辞宁刚嫁进来之时,已经有些变化了。
正因为知道沈辞宁有多倾心严韫,她不得不再劝劝,就怕这封和离书放出去了,小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