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朕要杀……杀……”
然而话还未说完,他便体力不支两眼一黑,就此昏死了过去。
郑太后偏头看了身侧的梁女官一眼,梁女官会意,上前将太上皇的身子挪正,再将被子替他盖好,随后做出一副慌乱急切地模样跑出长信宫命人去太医院将几位值守的太医都过来。
几位太医提着随身携带的药箱小跑入内,敞亮的宫殿内,太上皇躺在床上不醒人事,郑太后则坐在床边守着他掩面哭泣。
郑太后一见到为首的李太医,连忙将人让到床上给太上皇把脉,李太医细细为他把脉一番,又掀开他的眼皮仔细看了看,沉默良久后方低声与郑太后耳语两句。
其余几位太医为太上皇诊过脉后,与李太医得到的结论基本一致,商讨着开出一副可有可无的方子给郑太后交了差后,郑太后哽咽着叫他们先回去歇着候命,独独将李太医留了下来。
李太医按照郑太后的吩咐为太上皇施了针,而后就一直留在殿内,以便随时查看太上皇的状况。
次日,宫中传出太上皇病危的消息。一些追随太上皇多年的老臣下朝后纷纷来到长信宫的宫门前请求入内见太上皇一面,皆被宫人以太后有懿旨:太上皇不想被朝臣等一众外人打扰为由给拒绝了。
谁知那些个老臣却不肯轻易放弃,齐齐跪地恳求郑太后容情。郑太后别无他法,只能打发梁女官从后殿出去,到太极宫去请宋霆越过来将他们打发走。
不多时,宋霆越乘着轿撵过来,几位老臣见来人是他,齐齐跪向他哭着诉说太上皇这几年来是如何器重他,又是如何信任他、将幼帝托付于他,如今太上皇性命堪忧,太后将人拦在外头不让人进,着实可疑。
宋霆越将他们好生安抚一番,表示自己会进去查看太上皇的情况,那帮老臣这才消停一些,由着宫人们扶起,往黄门搬来的椅子上坐下静候消息。
约莫一刻钟后,宋霆越自长信宫内缓步而出,面色瞧着不是很好,似乎还隐有悲戚之色,“本王已经入内见过太上皇,圣人方才尚还能与本王说上几句简单的话,康公公和李太医亦在圣人身侧尽心侍奉着。太后娘娘与圣人鹣鲽情深,绝无半点不敬之心,众位大可安心。”
老臣们听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虽还存有疑虑,然而他们此番前来的主要目的是为着做样子给旁人看,以昭示他们的一片忠君之心,也好博个好名声。
然而现下南安王既然都这样说了,他们若还要坚持,未免就做得太过了,将他和郑太后都给开罪了。
那便是得不偿失。
想清楚这层道理后,那些个老臣齐齐起身向宋霆越道了谢,出言表示他们绝无猜疑太后之心。
待那帮老臣走后,宋霆越复又回到太极宫里批折子。
不多时,宋承贤令身边的小黄门过来知会宋霆越,他下学后直接去长信宫看望病重的父皇,叫宋霆越不必等他,批完折子直接离宫便可。
宋霆越骑马归府,漫无目的地走在雪地上,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顾锦棠那张肤白胜雪的脸来,不知不觉间,她竟已逃出去三月有余,着实令人惊讶又意外。
这些时日,他也曾想过放下她,撤下那些通缉令,再寻个合心意的放在身边,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便是貌若天仙,看在眼里仍是觉得索然无味,只得歇了心思,又过起从前那些年的禁.欲日子,不过偶尔对着画像和上回从那小镇上带来的东西放纵自己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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