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曾因为说谎而跳得快了些……”
顾锦棠温声说罢,施施然从塌上起身径直来到宋霆越的身侧,双手托起他那手中布满茧子的右掌抚上她的心口处。
即便是隔着衣料,顾锦棠亦能感受到宋霆越掌心的热意,可她对宋霆越根本就无半分情意可言,自然也就不会因为这份温度而心跳加快。
那人久久不曾开口说话,只是无声地将大掌往下移动,知他想要做甚,顾锦棠便大着胆子俯身凑到他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嗔道:“王爷难道不想奴婢吗。”
如此勾人的话一出,宋霆越哪里还能端的住,握了她的细腰将人揽入怀中,急不可耐地往里间地床榻处去。
床帐落下后,里头正是: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4
许久后,宋霆越清洗完,铜盆里的水还热着,拿起腰带欲要系上,顾锦棠却伸出白嫩的小手将他的衣袖扯住,横波的双目望向他,微张朱唇怯生生地道:“夜路难行,横竖明儿是休沐日,王爷何不宿在此处?”
“娘子要留本王,可是身上还有力气欲要伺候本王?”一番话语意有所指,餍足的目光落到顾锦棠脖颈处,直看得顾锦棠不自觉地挪了挪腿。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儿白日里看了那些可怖骇人的书,这会子心里还有几分害怕……”
闻听此言,宋霆越穿衣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轻启薄唇浅笑着问她道:“孩子话。方才你不是说王府里处处都有本王的阳刚正气,你不惧的吗?”
“自然是靠着王爷时更能沾些阳刚正气,那些个邪祟必不敢入梦的。”
顾锦棠方才吃了苦头,这会子眼里还泛着隐隐的泪光,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不忍拒绝,况且上回他就想留宿的。
今日夜里是她主动提出,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也全了他的面子。
“罢了,本王今夜宿在此间便是。”宋霆越面上似有“勉强”之色。
那张宽大的梨木拔步床,容下他们二人绰绰有余,宋霆越并未与她隔被而卧,而是侧拥着顾锦棠温软的身子。
如此这般,顾锦棠便被他身上的热气烫的不行,加之还要强忍着有他在身侧躺着的不适应感,久久亦未能入睡。
次日清晨,没怎么睡好的顾锦棠拖着酸乏的身子勉强起身,脚下的每一步都虚得很,刚将炕上软塌和书案收拾齐整的绿醅见她步子有些奇怪,贴心地上前扶住她,伺候她穿衣洗漱。
妆镜前,顾锦棠瞧了一眼镜中的美人面,徐徐开口问她:“他今早是何时走的?”
这个他字指的是谁,绿醅心里自是清楚的,手上替她束发的动作不变,嘴里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四更一刻,那会子姑娘睡得正熟呢。”
顾锦棠听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待她替自己梳好发后,开始专心地看着铜镜中的小脸施起粉黛来,有意挑了套宋霆越赏她的南珠头面往发髻上簪了。
用过早膳后,陈嬷嬷那厢雷打不动地过来,对着人呈上一碗散着苦味的凉药,顾锦棠习以为常地抬手接过,不发一言地将那汤药尽数喝完,将控碗送与陈嬷嬷查验。
陈嬷嬷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分明已经沉浸在王府的荣华富贵中,再不是从前那副淡泊宁静的样子。
如此也好,也省得她再生出什么幺蛾子去烦扰王爷,到底是只用来疏解欲望的金丝雀,多费些银钱和财物也是应当的。
不多时,待陈嬷嬷离去后,顾锦棠这才翻看起那本心心念念的书来,心道在想办法出府找人牙子买到雁户5户籍之前,她还需得先确定一个好的去处才行。
各处的风情土物,通过这本地理志来获取一二显然是一个好办法。
至酉时三刻,顾府的府门前,银冠束发的顾清远着一身刺墨竹图案的白色圆领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越发衬得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府中小厮套好马车停至府门口,顾勉率先上车,顾清远紧接其后。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