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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一直盯着透哥的嘴唇,挪不开视线呢?

难道真正嫌弃透哥的人是我?!

鹤见述悚然一惊,在心里谴责了自己足足十八回,才以圣徒用圣餐的郑重姿态接着吃手里的可丽饼。

安室透也没有在意,他单手开罐,把汽水先递给鹤见述,自己才开剩下那一罐。

鹤见述接过,喝了一口。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透哥,我觉得我坏掉了。”

安室透:“嗯?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炸.弹快要爆炸时,你把我压在身下,我一抬起眼睛看你,心脏就扑通乱跳,跳得很厉害。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咳咳咳——”

安室透才喝了一口汽水,就这一口差点把他自己呛死。

鹤见述惊慌地给他找手帕:“透哥,你还好吗?”

安室透又咳了几声,疯狂摆手,示意自己很OK。

既然没事,鹤见述就接着说下去了。

“还有在咖啡厅那会儿,我学着直美小姐平时和谷崎桑贴贴的方式去抱你。但是我的动作很僵硬,我会觉得不好意思,就连把手伸进你的衬衫里……我都是鼓起了很大勇气的。”

鹤见述的声音越来越低,细若游丝,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他藏在柔软黑发下的耳根不知不觉间染上绯色。

安室透的耳力很好,眼力也不差,观察力更是一绝,哪能看不出猫崽子害羞了?

他还没想好该对鹤见述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想听他把话说完。

鹤见述浑然不觉,依旧在剖白自己的心迹。

“炸.弹要爆炸那会儿,我怕得要命,脑袋里都是你。我想着,绝对不能让你受伤——”

安室透叹气道:“所以你就冲上来从我手里抢炸.弹?阿鹤,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

鹤见述:“反正我又不会受伤,受伤也不会死。”

这话说的。

安室透皱起眉,有些生气。

“只要是人就会受伤,就会死。阿鹤,你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可我不是人类啊。

鹤见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敢把这个藏得最深的秘密说出口。

他闷闷不乐地吃完了手里剩下的可丽饼,把垃圾装进袋子里,沉默不语。

“阿鹤,当时的情况这么危急,我是距离门最近的人,炸弹也在我手里。我应该争分夺秒把炸弹带离店铺,免得伤害无辜群众。我有经验,知道该怎么处理炸.弹和保护自己。”

“你虽然从我手里抢走了炸.弹,但力气不够,不能把炸.弹丢到安全距离。你也不懂应该反方向卧倒在地上缓冲炸.弹的余波冲击,你会受重伤,甚至会死。”

安室透耐心地把事情掰碎,从正面反面各种不同的方向告诉鹤见述,最后才说道:

“阿鹤,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这种情况下,让我处理炸.弹才是最优解。你莽莽撞撞地冲上来,反而会害了你自己。”

鹤见述:“……那不是最优解。”

安室透一怔。

黑发少年仰头望着他,灿金眼眸中眸光潋滟,水色一闪而过。只一瞬,便把眼睛眯起来了。

那一刻,鹤见述情难自禁的睁开眼眸,却又残存着理智,极快恢复眯眯眼的模样。

他的眼眶微红,嗓音也带上压抑的哭腔。

“在我心里,那不是最优解。”

鹤见述克制着,为了不让声音抖得太过明显,他说得很慢,咬字很用力。

“会伤害到透哥的选项,绝不是什么最优解!”

尽管快要压不住颤抖的声线,他的话语依旧掷地有声。

安室透一时失语。

这是怎样一份炽热的情感?

叫人几近神晕目眩。

但安室透依旧克制着,强迫自己残忍地挪开目光,甚至没有替少年擦一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