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啊,昨儿我跟你嫂子可晚才睡,我们怎么都想不到,你们两口子竟然能这么做。那丫头……生下来多重啊。”
“没称。”梁安略有些惆怅的说着。
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生下来第二天替人丢命,那滋味终究不怎么好受。
梁庐也不再问了。再问下去,就是戳亲弟弟的心窝子。
转移话题唠着大儿子梁汉松。就这么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梁庐把红纸递给梁安,提醒着说:
“给咱爹娘压压坟头纸。”
“哎,好。”梁安接过红纸,拿着土坷垃压在坟顶。
梁庐吹着火折子,将一张点燃,随后快速的往里面添纸,将火引大。瞅着眼前的坟包,轻叹口气,说:
“爹,娘,我跟三儿来看你们了。三儿受封了,成了什么什么官儿,挺大的。三媳妇儿也成官了。还有那妙儿也不一样了。他们一家……”
在农家人眼里,别管这官有几品,那都是大的,而且相当大。
梁安等梁庐叨叨完,这才把自己手里的烧纸,往里面填。一边添还一边说:
“爹,娘,你们在下面保佑着点儿汉松跟汉森。他们哥俩不错,能给咱老梁家争脸。至于你们……咱们辽东有习俗,不能折腾主坟。”
“我在京城那边给你们上族谱,然后在祠堂供奉。您二老放心,逢年过节,儿子会在十字路口给您们送钱。绝对不让您们缺钱花。爹娘就保佑俩孩子在战场上……”
梁安嘴里念念有词,梁庐起身,拿着烧纸去到一旁点燃。
这一堆纸,是给梁亮、冯氏还有梁敏如、梁敏霞的。他们几个都没有坟,算是孤魂野鬼。他们哥俩活着,自然还能惦记惦记,他们没了……
也就全都没了。
烧纸的时候,梁庐也在暗暗庆幸。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把事情做绝,不然今日……儿子也不能有此出息,他们一家也不会过得如此顺心。
看起来,人还是要少争为妙,毕竟……
老天都看着呢!
祭奠结束,天也蒙蒙亮了。哥俩一路下山,梁安顺手折了束柳条。
冬天的柳条,抽打在身上,偶尔刮脸,还有些疼。
这是辽东府的习俗,上完坟下山,一定要用柳条抽打一下身子。
这样,就不会带不干净的东西回家了。
抽打完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头,一路快步朝村里走。快要分开的时候,梁庐看着梁安,说:
“回去收拾收拾就过来。饺子应该都包好了,我这就回家烧火、烧水。”
“行。”梁安应完,快步朝家走……
……
齐妙把一些男装还有自己随身穿的带着,其他的都留下,并没有拿走。至于首饰、银钱都装个匣子,交给曹氏带去京城。
曹氏也没拿太多衣服,她们娘俩商量了一下,家里的衣服不用拿太多,毕竟到了京城,这些穿不出去。
曹氏的就留给蒋氏,梁安的就给梁庐,至于齐妙的衣服,则是给了梁桂芳。
好在他们几个身形差不多,不会有穿不上一说。
这些衣服在田台县来说都是好的,可到了京城就差强人意。曹氏在齐家呆过,自然明白穿着的重要性。
把东西都放好之后,瞅着齐妙轻叹口气,道:
“妙儿,娘跟你商量个事儿。”
“娘,您说。”齐妙侧身坐在炕上,笑着回答。
曹氏瞅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难以启齿。可最终,还是重重叹口气,说:
“妙儿,夫人曾经留的那个匣子,娘想用。你放心,等你爹回了本、赚了钱,一定给你补上。”
呃……
齐妙有些木讷,看着曹氏不解的问:
“什么意思啊娘?您跟我客气呢,您不是我娘了?”
“净扯淡。”曹氏伸手,轻戳了下闺女的额头,又说,“昨晚上我跟你爹商量过,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