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此行是来做什么的了么……”
蔺无忧仍是目光痴愣愣答道:“做什么……自然记得,师尊轻口吩咐,只要杀了姓云的小子,给他老人家出了当年的恶气,便在坐化前将长青丹剑后一十二卷传予我……谁也……谁也不能和我抢,哈哈……哈哈哈哈……”
乍闻此等秘辛,还是当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说出来的,堂中诸派修士心下讶然之余,不免面面相觑。
云燃道:“他中了噬魂种。”
众人一怔,有修士反应过来:“云真人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像,噬魂种食人心智、记忆,被此物侵入灵台之初,无论问什么,都是‘有问必答’的,倒是和蔺道友这副形容一模一样。”
玉阳子的父亲,那位长青丹宗的云宗主起身走到蔺无忧面前,两指连点他眉心、胸前膻中两穴,闭目探过后道:“的确是噬魂种。”
蔺无忧半柱香功夫前还在蹦跶,要找云燃寻仇,谁知不过这么一会,竟就成了这样,关键他修为已臻大乘——
这等境界,居然还会不防备之下被人种下噬魂种。
这东西从植入灵台到发作,至少也要十二个时辰,也就是说,动手的人一定在十二个时辰前就接触过蔺无忧,而且说不定还是他十分信任、全无防备之人。
云燃与沈忆寒二人才刚从芥子中脱身出来,因此虽与他不睦,倒是全无嫌疑。
那几名长青剑修感觉到堂中诸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面色明显都有些不大挂得住,道:“诸位这么看我们做什么……蔺师伯为何会中噬魂种……我等当真全然不知!”
楚玉洲叹了口气,道:“看来,咱们之中……的确已经混入了魔道奸细,此人播下噬魂种,还当着诸位的面,叫蔺道友发作出丑,岂非观我等正道有隙,趁虚而入,公然挑衅咱们?”
有修士怒道:“正魔两道分明已经井水不犯河水千年,咱们走咱们的阳关道、他们走他们的独木桥,好好的,如今这群魔修是什么意思?!害了贺家满门也就罢了,一路上还将我等猴儿戏一般的耍弄,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此番若再不将洞神宫妖孽一网打尽,往后咱们玄门正道诸派,岂不为人耻笑?”
此言一出,不少人附和,或道“还请楚掌门、云宗主牵个章程”,或道“魔修实在不能放任”云云——
这一场谈会结束过后,讨伐洞神宫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只等为首的几派商量好细节,一声令下。
那蔺无忧倒是被长青剑宗的几个修士灰溜溜领走了,临走时几人没再提一句要和云燃寻仇的事,显是蔺无忧当众丢丑,说了不该说的话,长青剑宗在诸门诸派面前脸面大失,他们也脸上无光,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沈忆寒心下觉出几分荒诞来,与云燃传音道:“姓蔺的已是大乘期的修为,也不知他体内的噬魂种该找谁才能祛除。”
云燃道:“长青剑宗自有主意,此人能将噬魂种无声无息播入蔺无忧体内,你我也要小心。”
沈忆寒犹豫了一会儿,道:“……我看贺家的事一团乱麻,未必真是洞神宫所为,他们要讨伐,就让他们去好了,咱们还是别再掺合为妙。”
若在从前,这种除魔卫道的事,云燃定是不会缺席的,此刻听了沈忆寒所言,却顿了顿,答道:“好。”
诸派修士就此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沈忆寒自然要与陆奉侠、常歌笑一起回落脚的客栈,云燃这次却没与妙音宗众人一道,他大约是有话要和楚玉洲解释,所以得先回昆吾剑派众人落脚之处,只在临走前塞给了沈忆寒一枚珠子,道:“若想见我,便用此珠。”
沈忆寒接过那珠子,但觉入手温而滑,珠质莹白细腻,他见过的好东西不少,自然认出这是北海一种蚌妖所孕之珠,分为子母两珠,三千年才吐一对,有互相传声留影之效——
此刻给沈忆寒的这一粒,应当就是子母两珠中的一粒。
这珠子罕见奇巧,但于修行用处却并不大,沈忆寒实没想到他何时还寻得这种东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