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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从今淡漠地垂下眸子,不再理会村民,正要离开时,余光一转,蓦地注意到了脚边的异常。

几朵开得正盛的野花正以急速由荣转枯,一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了光秃秃的茎干。

快到像是出现了幻觉。

晏从今眸光微沉,蹲下拨开草丛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种生机在瞬间被抽走的诡异现象和复生术引发的异象很像,甚至是一模一样。

可除了这几朵花,周围的植物都未受到影响。

而阵眼也已经被许鸢一他们控制住了,按理来说,所有的异象都应该停止了才对。

晏从今伸手触上这些枯萎的野花茎干,忽然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虽对复生术了解不多,但据他所知,一个阵法并不是只能有一个阵眼。

除了江雁然之外,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还藏着一个阵眼。

这样一想,似乎就连裴衍舟那即使阵眼暴露,她却仍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也能想得通了。

晏从今收回视线,站起身,右手一翻,唤出了纸鹤。

其实他不太想管这些事情,不过这是沈千祈在意的,他也只好放在心上了。

他对着纸鹤提醒了一句“阵眼或许有异,多加谨慎”,随后又输入灵力,将纸鹤送回了许鸢一处-

梅雨时节的天气阴晴不定,变化突然。

等晏从今处理完委托回到城内时,天边已然聚起了几朵乌云,光线霎时黯淡许多。

天空阴暗沉闷,微风吹动着过路行人的衣衫,意识到要变天了,小贩们纷纷收起了摊子,其余人也都默契地加快步子往目的地赶。

晏从今今日也有许多事情要做,成亲的决定做得匆忙,他需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

比如聘礼,这一项是必不可少的。

可他的东西大多留在了海底,他还得和大祭司白榆联系一下,让她派人加急送来。

这几日应该都会很忙,晏从今边走边在心里列出了一份清单,路过一处拐角时,忽然听见了一阵小狗的呜咽声。

担心淋雨,所有人都在急着赶路,没人注意到街口拐角处躺了一只受了伤的小狗。

这只小狗通体毛色雪白,腿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异常醒目。

晏从今停下看了它好一会,莫名想到了小时候救过的那只兔子,和它一样,都是白色又毛茸茸的。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慢慢走到小狗面前蹲下,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真可怜啊,小狗。”

晏从今的动物缘一直很好,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吸引力,小动物都很喜欢亲近他。

就像这只小狗。

它一点也不防备晏从今,呜咽两声,用自己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很配合地贴着他的手心蹭了蹭脑袋。

这幅努力讨好人的样子成功取悦了晏从今,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好心地抱起了小狗,带着它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馆。

大夫一见到这只狗便立刻认出了它。

“真是造孽哟,雪球多可爱的一只狗啊!”

他心疼地摸了摸雪球的脑袋,给它找来了合适的伤药,语气愤愤。

“当初那王二为了讨媳妇欢心花了大价钱买下它,现在倒好了,那夫妻两个一吵架就丢狗,这个月已经好几回了,缺不缺德啊真是!”

晏从今平静地听大夫说着,眸中情绪没什么变化,只在他说到“丢狗”时才转眸望向雪球,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怜悯。

“原来是被主人抛弃了啊,真可怜。”

雪球似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适时地呜咽了一声。

雪球的性格十分温顺,上药到包扎全程都很配合,即便不小心弄疼了它,也都忍着没有叫唤一声。

晏从今还赶时间,没在医馆多待,等大夫将伤口处理得差不多时便打算离开。

只是他刚一转身,还没走出几步,雪球忽然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