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弊病在制不错,阻碍改制的却非圣上,圣上曾经也下过变法决心,只是后来抱恙许久,半年不曾临朝,更无心力处理这些事情,事实上,真正不想改制的……”顾行远不疾不徐地道,“是钱相。”
顾璋脸色一变:“谁教你这些话的?”旋即回神:“顾玄与你说这些,这是将你往火坑里推!”
顾行远露出几分天真:“大伯亦姑妄听之,侄子年少胡言,路上听了几句,不是父亲教导。”
顾璋松了口气,摇头:“我就说……”顿了片刻又提了句:“你说的等太子继位倒也无妨了。”
言罢他转了话题:“你为了会试赶路也过于莽撞了,天寒地冻的山下多有匪盗,会试在三月底,便是年后出发也完全来得及的。”
顾行远呷了口清酒,双颊很快泛起绯红,眸子里灯火跳跃,像水洗过一般灿若明镜。
“大伯,我在路上还听了几句大逆不道之言,说钱相与太子不睦,唯恐殿下继位后遭到清算,暗中已有改立新帝之心。”
这话轰的一声让顾璋耳中嗡嗡作响,加之醉意上头,不及思考便脱口问:“他想扶持谁?”
“六皇子,裴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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