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女儿家是这样的。”
见颜诺把玩着半旧的玉坠子,她道:“这坠子瞧着不新,想来有些年头了,玉倒是难得的好玉,他既将旧物送你,想来是寻常贴身的,也算是有心。”
颜诺脸热起来,不知是否火烤的。
“他都好久没来了。”
陈诗沅了然这女儿情态,凑近耳畔道:“听你大哥说,公公年后回家有意向皇上求得你与六皇子的亲事……”
颜诺腾地一下脸红透了,从晶莹的耳垂到粉嫩的脸颊,像湖里落了夕阳。
陈诗沅侧首笑问:“心情好些了?”
“才……才没有呢……”羞红脸的少女声如蚊蚋。
天黑得很快,天上压着厚厚的阴云。
下午戏班子过不来,宾客也难进府,只陆陆续续地差人送了礼来。
陈诗沅干脆将及笄宴推迟,重新定个好日子,总还是要办的,且要办得盛大。
颜府在京城颇有名望,颜府唯一的娇小姐自然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断不能委屈了,只是遇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也没更好的法子。
入夜,青宛拿着几支被雪压折的梅花从院子里进来,瞧见颜诺托腮坐在梳妆台发呆,散着乌云似的长发。
她将梅花插入瓶中,边修剪边道:“这天气着实古怪,不过这会儿雪小了些,明日大约就能停了,大夫人说过两日定能给姑娘补一个风风光光的及笄宴。”
颜诺恍若未闻,她伸出纤纤玉指勾了一缕长发垂首轻嗅,又怔然望着镜中自己长发如云的模样。
“怎么了?”青宛不解,“姑娘今日怎么时时发呆?”
颜诺缓缓眨着眼,致蝶翼般的睫毛颤了下。
“真是奇怪,我下午小憩后起来,总觉得我的头发被火烧着了,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可是这会儿又不觉得了。
“睡蒙了吧。”
青宛愣了下,笑笑,“大夫人替姑娘收了好些生辰礼,都还未归入库房,姑娘早些休息,明日去挑几件喜欢的罢。”
颜诺晃了晃脑袋,丢掉那些奇奇怪怪的钻入脑子里的想法。
走到窗边向外头瞧了眼。
“今日应当没有客人上门了吧?”
“这会儿了,该送礼的早送过了。”
青宛一边准备姑娘要用的花露、香膏等,一边回话,又不禁叹气,“真是委屈姑娘了,头一回生辰宴过得这般冷清的。”
颜诺不语,视线投入茫茫夜色。
雪似乎又下了起来,她将手伸出窗外接了片飘落的雪花。
忽地——
浓重的化不开的夜色里,颜府东南角门被突兀地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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