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即将(2 / 3)

,忙严肃道:“小诺那个故人根本不是周猎户家的女儿,我可以确信,但不知为何小诺铁了心认定她是,还说你同意了的。”

他高声道:“我不明白,哥,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你怎么答应让她留在府上的。”

颜宵一言不发转身回到书案后坐下。

“哥——”颜知跟在后面,刚要开口忽被迎面丢了张信笺。

他仔细一看,眉头不禁皱起来:“哥,你早就知道了?”

信笺上是关于调查那周猎户一家的户册信息,他家女儿早就嫁人了,如今人就在婆家好好待着,根本不可能来这里,什么大火也是完全子虚乌有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小诺呢?”颜知不明白。

颜宵双手撑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表情看不出喜怒,这是他思考时惯常的状态。

“你觉得……”他缓声问,“她可能是什么人?”

颜知怔了怔。

他只知道这个人满口谎言,绝对不是他和小诺儿时的故人,但更深的层面未曾思量过。

颜宵眸子轻垂:“小诺虽单纯,却不笨,这人如此让她信任,必然是与她说了什么,另外这人一直黑袍遮面,从未展露过容貌,昨日见我与诗沅时表现也格外古怪。”

一个浑身上下透着古怪的人,他自然不可能让她随随便便留在府上,但他更好奇这人背后是何人在操纵。

如今朝堂局势微妙,皇上与皇后皆不算康健,在这种时机忽然有个人上门,且从小诺这里着手……

“有这么复杂吗?”颜知有些傻眼。

颜宵瞥了他一眼:“还有事吗?没事滚去看书。”

“没事了!”颜知一刻也不敢停留,反应极快地就溜走了。

颜宵目光沉沉,落在纸上“阿诺”二字上,字迹末端墨缓缓晕开,然后他提笔沾朱砂,在其上画了个“x”。

*

卢义平勒住马,扶正了裹脸的帽子,将被寒风吹得发红皴裂的脸遮得紧些。

马儿喷吐着白汽,烦躁地甩了甩马尾。

“殿……大人,歇会儿吧,再跑下去马儿都要跑死了。”

马不死,他也要颠散架了。

大小好歹也是个体面的京官,大过年的,同僚都放了年假在家里头温香软玉地拥着夫人了,他却跟着这位不要命的六皇子在外头一圈又一圈的奔波。

真是命苦。

裴晏停下马,视线投向官道尽头,隐约已出现京城的轮廓,这座古老雄伟的,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威的城池,如一只蛰伏在寒雾间冬眠的凶兽。

他将皮质手衣脱去,在马鞍上蹭了蹭右手手背上生有冻疮的地方。

“那歇会儿吧。”

卢义平松了口气,寒冬腊月的天不亮就起来赶路,这谁受得了。

他瞧着裴晏手上那块红肿:“冻疮不能弄破,若破了来年还要生,以至于年年生,大人仔细些。”

裴晏低头看了眼,漫不经心道:“无碍,本就不是第一回了。”

他下了马,从卢义平背的藤箱里翻找了片刻,摸出一个薄荷绿的刻有暗纹的精致小瓷瓶,打开是一阵淡淡的香味。

他嘴角散开笑意,取了些涂在手上。

“这是什么?”卢义平好奇探询,“擦冻疮的药膏吗?”

“嗯。”

“哦。”他点点头,也不再问,连药罐子都如此精致,想必是宫里头出来的。

再次感叹,皇子就是皇子啊。

“能给下官试试吗?”他有些跃跃欲试,“下官耳朵上刚生了冻疮。”

“不能。”裴晏淡定地把瓷瓶收了回去,“朋友送的,意义非凡。”

朋友送的啊……卢义平盯着这位年轻的六皇子嘴角间挥之不去的笑意,立刻就明白了。

什么朋友,鬼信,应该是相好吧。

不知京城哪家的贵女有幸要成为皇子妃了,啧,他这个过来人简直看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