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阿斯莫代回答，米迦勒先颤颤巍巍从大衣口袋里伸出个鼠头。

“是我……”它瞥了一眼天使，抖着声音继续说，“是我告诉天使的。”

这真的是一个极为拙劣的谎，因为建造传送门的那段时间，米迦勒几乎与他形影不离，而阿斯莫代远在米歇城，完成那个愚蠢的上帝的任务。

而且米迦勒睁大眼睛瞧他，眼泪都快从那黑豆似的眼睛里掉出来了，就差把我被威胁了写在脸上。

阿斯莫代垂着眸子，从希尔的视角望去只能看见他长长的黑色眼睫。

看不到他的眼睛，希尔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又落在了他的额发上。

大抵是进了酒馆后，落在他头上的积雪全融了，他的头发几乎全湿。

而希尔头上的碎雪早就被阿斯莫代拍干净了，他的头发是干燥的，完全不像阿斯莫代那样狼狈。

希尔站起身来，阿斯莫代见他的动作，手指微抬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揪住他大衣的衣摆，阻止他离开，却又默默收回了手。

他垂着脑袋，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怜得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希尔走到邻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宝石，挤出一个微笑，对邻桌那个有着红棕色短发的男人说道：“我想买下你的方巾。”

对方穿得是普通平民的大衣，可是眉目间却是挥之不去的矜贵气质。

另一旁的那个男人，留着两根胡须，听了他的话，胡须抖动着，一拍桌子喊道：“大胆，竟敢冒犯——”

有着红棕色短发且五官英俊的男人扫了他一眼，他马上讪讪闭了嘴。

红棕色头发的男人朝着希尔露出一个开朗的笑，然后把珠宝和桌上的方巾一起递向了他，“这块方巾送给你。”

希尔的笑真心实意了几分，毕竟对方没有拿走他的宝石。

正要接过时，他忽然听到脑海中响起一道清澈的女声，带着一丝羞涩：“他真是善良，笑起来真好看。”

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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