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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肩膀,往墙边靠靠。

弯弯拇指想表示感谢,但梁阙没再看她,径直走去了教室。

临春回到教室刚坐着板凳,蒋以声几乎是跟着她的后脚,也一并坐在了她旁边。

临春偏头眨了眨眼,想到赵老师的嘱托。

她托腮想了片刻,拿出草稿纸写下第一行字。

【我们可以聊聊吗?】

草稿本被推到桌子中间,蒋以声抬眼偏去目光。

他没写字,只是微一抬眉,拒绝了。

临春:“……”

她没想到会这样直接。

拿回草稿本思索几秒,觉得自己和蒋以声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矛盾,而且对方中午还给她买玉米吃,完全算得上比较友好。

要么就是写字不方便。

于是临春又加了一句。

【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能看懂唇语。】

她又把草稿本递过去,同时盯着蒋以声的嘴唇,生怕他突然说出一句话来。

那是一双很薄的唇。

临春记得听人说唇薄寡情,或者多情。

在她想象中,小说里那些抛妻弃子的渣男,又或者游戏人间的少爷,一般都有蒋以声这样的一副薄唇。

但的确好看。

她又想,渣男也得有资本。

突然,那片唇突然笑了。

预备铃骤然打响,教室依旧吵闹不堪。

纪律委员正在大声维持纪律,声音被淹没进嘈杂里,就用书本狠狠拍打桌面,“啪啪”直响。

铃声很长,得有十秒。

就在这鸡飞狗跳、插根蒲公英进教室都能被折腾得光了头的闹嚷中,蒋以声开口,无声地问她一句。

“好看吗?”

-

临春耳朵红了一下午,课上依旧闷头看她自己的书。

蒋以声时不时瞟过去一眼,觉得好笑。

可能是小地方特有的淳朴,女孩子似乎都格外容易害羞。

临春这样的女生蒋以声不是没见过,或者说,他见过太多。

形形色色、有意无意往他身边凑的女生。

装出来的,可能也是原本的样子。

但一个小哑巴,还是个听不见声音的小哑巴,蒋以声没见过。

一个能把日子过成这样的听不见声音的小哑巴,蒋以声甚至觉得有些好奇。

第一节生物课,他还看着临春的练习册。

小姑娘字迹清秀,已经超前写完了三分之二。

其中正确率近乎九成,错题旁边都会有红笔标注,应该是老师写的解题思路。

蒋以声开学这两天闲得无聊,基本都在看临春的练习册。

他其实挺惊讶这个落后的小镇高中对一个聋哑人的包容度,更惊讶于当事人竟然还真能跟的上学习进度,并且颇为优秀。

优秀到有些突兀。

临春干净得厉害,像山涧涓涓溪流。

柔软冰凉,澄澈清冽,平日里泠泠作响,也能润养一片土地。

可这股溪流偏想冲进三峡大坝,铁了头要去发电,就有点令人费解。

为什么?

蒋以声不明白。

他最后干脆拄着腮,无聊地看临春背单词。

初秋的阳光不算炙热,薄薄地在窗台洒下一片,印着晃动的树影。

老师正在讲台上分析果蝇的遗传性征,树杈图写满半张黑板,xxxy绕口令似的乱成一团。

临春的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最后干脆把下巴抵在桌上。

可即便如此,手上握着的笔却还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succession。

“……”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偏头看向蒋以声。

碎发遮眼,和卷翘的睫毛交错重叠。

少女眸中晃着零星光点,漆黑透亮。

她有点惊恐,又有点好奇,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