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认真比划了手势,躬身向孟雨柔鞠了一躬,把手上的花束递过去。
孟雨柔微微睁大了眼睛,接过花束的同时惊讶地看向蒋以声。
“她就是我上次和您提到的女生,”蒋以声勾唇笑了笑,“我带她来看看您。”
临春一门心思都在看孟雨柔,生怕漏掉长辈说的话。
这反倒让蒋以声没了顾忌,什么话就这么直接往外秃噜。
孟雨柔呆愣片刻,慢半拍地点点头。
她看着临春,不过片刻功夫,眸中竟然蓄上一层薄薄的泪。
雾蒙蒙的,像山间弥漫着的湿漉漉的水汽。
临春一下慌了神。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蒋以声,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妈妈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她把你人成别人了。}
蒋以声像是在笑,可笑容略显僵硬,不及眼底。
临春看得一头雾水,一点没明白什么意思。
可惜孟雨柔拉她进屋坐下,没能再和蒋以声继续交流下去。
病房里除了床铺和桌椅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就连水果都是中途切好用塑料盘子临时送过来的。
临春在里面坐了没一会儿,唯一的感觉就是压抑。
窗户太小了,开得还那么高。
装潢避开了一切有棱角的东西,就连卫生间的门都只有一半,随时可供检查。
她知道,这是防止病人自寻短见。
可是这样,又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她的心情不好,却还要强行压着,表面上尽量笑得毫无破绽,和孟雨柔聊一些学校的日常琐事。
蒋以声在她们之间充当翻译,兢兢业业了半小时。
两个女人间的话题琐碎到书店里的两条狗叫什么名字,他并不会比划“边牧”和“藏獒”这两个品种,一时间麻木得没有丝毫感情。
{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吗?}
蒋以声干脆放飞自我。
临春顿了顿,转头看向他:{你认真的?}
蒋以声点头。
临春怀疑自己。
刚才孟雨柔的口型好像不是这个问题。
{你骗我?}
{没有。}
{阿姨的口型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
“……”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你们在说什么?”孟雨柔忍不住插了句嘴。
蒋以声战术性喝水:“没什么。”
于是孟雨柔又笑盈盈地看向临春。
她刚才的问题是边牧为什么要叫那个名儿。
临春被盯得小脸通红,十分无助。
她看看蒋以声,又看看孟雨柔,没人理她。
自我纠结了半天,她抬手对着蒋以声比了个“没有”。
“是吗?”蒋以声慢条斯理地放下水杯,这回连装都不装,“我不信。”
怎么还有什么信不信的!
你爱信不信!
临春瞪他。
蒋以声:“你怎么在我妈面前撒谎?”
临春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惊恐,使劲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