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手环,让她从今晚开始节食。临春低着头,什么也听不见。
突然,临夏拨开她两鬓的碎发,指尖划过发根,从耳后勾出一撮头发。
{一会儿把两边头发剃了。}
临春微微睁大眼睛。
{剃一点点,}临夏笑着摸摸她的脸,{很快就长回来了。}
临春思绪回笼,才懂得剃头发是要把植入耳蜗的位置暴露出来。
也是那一刻,她才终于缓慢地接受了这件板上钉钉的事——那个在几天前还非常遥远、甚至是她曾放弃过的事情。
植入人工耳蜗。
她要听见了-
下午,临夏去陪临冬看病。
临春一下午都在病房里呆着,护士有时会过来抽血或者吊针。
她坐在床边看窗外沉下去的天空,脑子有点空。
等会儿吃完饭临夏得带她去剃头发,耳后边推平一片,要多丑有多丑。
临春不怕丑,也愿意剃。
只是在此之前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头发在十月的秋季运动会上卖给了蒋以声的。
现在要剃了,是不是应该和对方说一声。
可是…怎么说呢。
蒋以声现在应该在家里,他家离医院近不近…
也不是就着急想见他,只是头发剪下来,是不是应该物归原主?
自己收起来就好。
等到开学了在说。
可是蒋以声还会再回桐绍吗?
他要做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
所以蒋以声到底要做什么。
临春想不到。
她划开手机,点进蒋以声的对话框。
两人的信息停留在昨天的问候,蒋以声问她到没到北京,临春说到了。
又为什么要问呢。
她烦躁地把手机关掉,一分钟后又重新打开。
如此重复几次后,一条信息进来,震动吓了临春一跳。
蒋以声:【在干什么?】
想起她来了。
临春把手机关掉塞进枕头下,闲的没事,出去上了个厕所。
有医生路过走廊,顺道叮嘱她明天尽量去理发,过了十二点不要再吃饭。
临春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
再次回到病房,临春总觉得刚才的医生有点眼熟,在脑海里搜索了片刻,却又说不清在哪见过。
磨蹭了有十来分钟,临春这才拿出手机。
蒋以声的信息又多了一条:【不理人?】
唇角抿了丝笑,很快又重新垂了下来。
临春盘腿坐在病床上,斟酌再三,回复了句废话:【没有。】
蒋以声回了个思考的猪头表情包,底下跟了一句:【在医院?】
临春:【嗯,你呢?】
她不知道回复什么,却又有很多话想说。
关于她即将要剪的头发,还有即将要动的手术。
蒋以声:【在收拾东西,明早去看望我妈妈。】
这还是临春第一次听蒋以声提及父母,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