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两个字之后,却怎么也写不出来了。
本子不过巴掌大,被她的手指死死攥住,皱成一团。
蒋以声掏出手机:“你姐电话多少?”
临春立刻写下一串号码。
可就在蒋以声要拨出去时,临春突然捂住了他的手机。
手掌盖着屏幕,冰凉的指尖搭在少年的手腕上。
两人都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临春低着头,即便极力克制,但还是哭出了声。
抽泣混杂着粗重的呼吸,从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姑娘家窄瘦的肩膀一耸一耸,上气不接下气。
蒋以声放下手机,连带着临春的手一并放下。
蜷起指尖,各自垂在身侧。
良久,蒋以声从兜里拿出纸巾,递了过去。
临春接过来,狠狠擤了下鼻涕。
{怎么了?}他竟然对她打了个手势。
临春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医院的大厅人来人往,所有人都脚步匆匆忙自己的事情。
只有他们站在原地,呆愣愣地,不言不语。
“羊…”①临春微仰着头,冒出这么个发音不准的字来。
“羊?”蒋以声没太听懂,但尝试着翻译,“还是蒋?”
临春不明白两者的区别,只是红着眼,没再发出其他声音。
“蒋以声?”蒋以声又问。
他用食指指尖拨拨临春额前的碎发,“如果叫我,我在这。”
第26章 26
临春没有再继续去找临夏。
她出了门诊楼, 和蒋以声并肩坐在绿化区的小亭里。
起初的沉默之后,她借来蒋以声的手机,给家里的临冬发去信息。
没告诉对方其他, 只是让不知情的临冬问问大姐在哪。
片刻后, 临冬回了信息。
大姐说她在外面忙, 具体忙什么没说。
临春愣愣地看完信息,删除记录后再把手机还给蒋以声。
蒋以声接过手机,在手里翻了个面。
也没有立刻问怎么了。
不远处的门诊大楼人来人往,大门的玻璃上贴着楼层对应诊室, 三楼是妇产科,蒋以声的目光顺着最底层往上走。
当初临夏瘸了腿却去做血常规时,他就隐约觉得不对。
只是那时没往具体方面想, 也不是他应该想的事。
现在…
临春抽了声鼻子。
蒋以声垂下目光, 看对方哭红了的小巧鼻尖。
手背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泪,纸巾都攥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叹了口气, 把那张纸从对方的手心里拿出来。
临春这才恍如梦醒般抬起头。
她的睫毛上凝着水珠,一双眼睛泛红湿润, 像飘云牵雾的晚霞,晕着茫然和不知所措。
“说说怎么了?”蒋以声问她。
临春又低下头,抠了抠指甲,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用手指指指对方。
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