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声不耐烦地从她手里接过水壶,皱着眉出门接水去了。
对于大少爷突如其来的热心,临春跟出办公室,还挺惊讶。
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回过头,看赵老师打着手语问她:{你和他熟悉了吗?}
临春点点头。
赵老师蜷起手指,看着临春呆了几秒,又问:{他怎么样?}
临春:{很好的人。}
赵老师笑了一下,但临春总觉得这个笑容不是那么开心:{多向他学习。}
临春点头。
蒋以声拎着水壶回来,顺便弯腰把电插上。
上课铃在此刻打响,他蹲着身,摘了口罩抬头问临春:“还要等它开吗?”
临春弯下腰,仔细看着蒋以声脸上的红疹。
{严重了。}
“什么?”蒋以声看不懂。
临春推推蒋以声,跟他回了教室。
蒋以声屁股一挨板凳人就往桌上倒,脑子晕晕乎乎的,还得追着一只兔子往楼上跑。
他有点儿管不住手,隔着口罩想往脸上挠。临春捏住他的一根手指头,使劲掰了回来。
蒋以声半阖着眼睛看过去。
【你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临春眉头也拧起来。
这种红疹临冬也起过,她小时候花粉过敏,除了这种还会起风团之类的,又疼又痒。
蒋以声叹了口气,写道:【老毛病,不用管。】
他以前觉得北京空气质量不好,结果桐绍这小破地方更差。
再加上夏末秋初温差过大,引发低烧其实也并不意外。
大概是早上吃的两片退烧药,搞的整个人都没精神,挺烦的,早知道不吃了。
临春放任蒋以声熬了两节课,肉眼可见对方侧脸带着不正常的红。
她去和赵老师报告了情况,强行把蒋以声拉去了校外的诊所。
熟悉的地方,挺好。
蒋以声找了个舒服的硬座,给自己手背扎了一针。
“渴了,”他使唤临春得心应手,“倒点水喝。”
临春屁颠屁颠拿着水杯过去了。
赵老师:“……”
她半道上从临春手里把水接了过来:“你先回去吧。”
临春看了看蒋以声,虽然不是很放心,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赵老师把水递给蒋以声,对方道了声谢。
诊所里没有其他病人,她端了个凳子坐在蒋以声左侧方:“通知家里人来接你吧。”
“不用,”蒋以声伸着两条长腿,人往后仰靠着椅背,“您也不用在这看着我,我吊完就回去。”
他戴着口罩,额前的碎发盖着眉骨。
低烧烫的他眼尾有些发红,夹杂在一片乌黑之间,像极了另一个人。
赵老师瞥开眼,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