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希望他知道?
这个念头之下,令黎很快便自己将自己安抚好了。
没事,而且幻境之中发生的事,都不知道出来还作不作数,搞不好她现在依旧还是一朵黄花(?)
这样一想,她又瞬间释怀了,并且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嘴角因此抿出个几不可察的笑,又飞快地收敛。
竺宴立在床前,静静凝视着她。
她一醒来,他就知道了。原本担心她情绪深重,醒来一时无法释怀有损自身,匆匆赶来。但眼下看来,她似乎释怀得还挺好。
也对,她原本就是那样没心没肺,从来都是。
就连灰飞烟灭之际,躺在他怀里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你不必自责,我并不是为你而死。你还记得疏荧吗?她为了替族人报仇,自愿变成剑灵,永坠杀戮。那时我就想,若让我知道是谁害了我的父母,我也会复仇,不惜一切代价。”
“你说得对,我还没有长大,还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我大约,也算不得喜欢你吧。”
喜欢需要什么懂得?
他也不懂,只是每每只剩下本能罢了。
窗外,风吹过竹林,交织着潺潺的流水声。
他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掌下一道白光笼罩在她的身上。
令黎不知道竺宴在做什么。
他的神力强大精纯,她笼罩其中,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但与此同时,丹田处却像是有什么被他给封住了。
不像是在给她疗伤,倒像是在封印什么?
封印什么?她身上有什么好封印的?回到现世,她如今连神力都没有了。
说起神力,她又想起来,得赶紧回交觞找境尘好生问一问,在她昏迷那五百年间,她的神力到底去哪里了。
就这么漫无边际跑偏片刻,竺宴已经收回神力,很快离开。
令黎重新睁开眼。
她试了试自己的身体,并无异样。她原本在虞渊被吸尽神力,之后每逢试着运转灵力,哪怕只是简单的取物,丹田处也会有细密的刺痛感,然而如今完全没有感觉。
这更加让她坚信,幻境之内发生的一切都会永远留在幻境之中,不会带到外面来。
此时,门再次传来“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打开。
令黎以为是竺宴,心头一跳,正要赶紧躺回去,却见进门来的是一个小女孩。
粉团似的一个小人儿,瞧着约莫五六岁的模样,头上扎两个总角,穿一身绿衣裳,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进门见到她,像是下意识地愣了愣,而后清澈的眸中顿时布满仇恨。
这个仇恨也是将令黎看得一愣,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小孩脆生生大喊了一句:“去死!”
与此同时,一口大火从小女孩口中喷出,直刷刷朝着她烧过来。
令黎:“!!!”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到这个结界就总有人想烧她?前有火神玄度要烧树,后有这个不知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