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章峩山上四处守着的弟子和边上那些日进斗金的自动充值镜。
像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 他还真是做得格外顺手。
竺宴似乎很痛苦, 即使他面上看不出来, 方才甚至还沉浸在他错乱的记忆中, 笑得十分满足, 可是令黎就是直觉他如今应该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她也不忍心,也想做点什么让他好受一些, 但无漾这个态度就是很气人啊。
这就好比幼时上学, 先生安排小组功课, 说好了几个人一同完成, 结果小伙伴们集体摆烂,全指望她一个。
可是明明她更想摆烂啊。
令黎沉默了一瞬,一脸诚恳道:“我有一个想法。”
无漾立刻问:“什么?”
令黎:“不如我们也别挣扎了, 我个人建议大家一起躺平,等魔君灰飞烟灭。反正他是真身, 等他一死, 我们就能出去了。”
无漾:“……”
令黎摊了摊手:“你看,是不是躺赢?”
无漾一口陈年老血涌上胸口, 只觉自己被令黎气得头晕眼花, 眼睛都睁不开了, 只能不停地用折扇敲自己的脑袋。
令黎看他这个样子, 心里总算好受不少。
獾疏却忽然呜咽一声。
令黎往它看去, 就见它望着自己身后,令黎忽然头皮一凉, 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出。
但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无漾忽然停止了用折扇敲自己脑袋的返古行为,望着她的身后,哆哆嗦嗦开口:“君,君上。”
令黎:“……”她死了。
令黎头皮一紧一紧的,彻底没了回头的勇气,僵直着身子,掩耳盗铃地杵在原地,等着竺宴来杀她。闭上眼,面前立刻配合地浮现出竺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捏死章峩弟子的画面。
竺宴一动未动。
他一手扶着门框,一向挺拔的身体微微佝偻,目光安静落在令黎身上,唇角缓缓漾出一抹笑:“也好,如此……至少我死之后,你不必伤痛。”
口中鲜血涌出,原本强大到无坚不摧的身躯无声倒下。
“君上!”无漾飞身过去,堪堪接住竺宴。
一回头,却见令黎还杵在原地,他又气又急:“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令黎怔怔看着竺宴,虽然隔着一定距离,她根本看不清他,但是她的心一刺一刺的,浅浅的,不明显,可是很酸。
至少我死之后,你不必伤痛。
脸上凉凉的,令黎无意识地抹了一把,竟然是眼泪。
无漾见她还一动不动,气得简直要跟着竺宴一起吐血了,忍不住冲令黎低喝:“你快过来!他不会杀你!他怎么可能杀你!他宁愿自己灰飞烟灭也要让你……罢了!”
无漾说到一半也懒得说了。
令黎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跑过去帮着扶竺宴。
*
这一口血的效果远远超过令黎那仅能维持片刻的手刀,竺宴睡了一日一夜都没有醒来。
天地间更加昏暗了。之前隔得近一些,至少还能看清对方的轮廓,如今果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獾疏点的灯也维持不了多久,需要它不停地进来重新点亮。
无漾离开了扶光殿,临走前说是去漱阳宫找找看。令黎问漱阳宫是什么地方,无漾只是神情复杂地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