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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15851 字 1个月前

候多日,已然成了心腹。

此刻叫他发话不更简便么,陛下不会不允的。

“是。”

她支使人,拎着身份告诫宫人:“备得辇抬近,娘娘身子不好畏寒,切记将四处掖紧,一个个警醒着伺候。”

身后宫人异口道是,白衡才放心退下,盛松转尔也跟着白衡一道退走。

许襄君出门径直绕开凤辇,一步踏进雪地里。

身后有人要上来搀扶,她寒凉声止住所有人动作:“陛下明日出宫就陵,本宫想一个人走走,你们莫跟着。”

十几位宫人相觑,最后递了盏灯给她。

许襄君握着灯,独身朝殿庭外走去。

白袍印照在雪地里,身形孤寂单薄,却又窈窕青质。

去奚宫局这条路她印象十分深刻,不过今日无雪,只是大风。

风好像推搡着她往前不停。

当她站到‘奚宫局’牌匾门前,许襄君恍然怔愣刻抬手,掌下一推。

入目景象像从脑子力生拉硬拽出来,眼前院子空荡荡萧瑟。

黎至独身坐在院中一张矮椅上,肩背撑着挺直,端了身肃穆,又掺几许萧瑟。

他身上月白斗篷过风,衣角卷在椅腿上打旋。

他眼上依旧覆着白绸,尖巧半张面孔冷冻霜寒的隽秀。

闻声轻问:“襄君来了?”他张口,又确定是她,尽可能温嗓:“走近些罢。”

今日不知是天寒还是怎般,许襄君身上冻得狠。

她一步步阔进院子,至他面前。

黎至感知面前风挡住了,扯唇温煦笑笑。

抬手,只握住了她衣角:“礼部给娘娘拟好了封号,其中可有你喜欢的?”

他说的是礼部给她拟的太后封号。

许襄君感觉身上布料紧了紧。

黎至声音有些颤,有些惶然:“明日陛下入陵后,你便是本朝太后。”

余剩下的话他像是说不出,话狼狈断在此处,然后他猛地呼吸哽咽起来,身子止不住颤抖。

许襄君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这样静静垂颈看他,面上平静,边沿撕开的角钻出几分恨意。

黎至此刻看不见,不然不知会作什么颜色。

他咽气半响后,拖着沙哑难过嗓子缓声:“平珠在里头,现在该你选了,杀,还是不杀。”

许襄君斗篷内握住衣袖,掌心才好的伤疤此刻不知怎么突然犯起痒,又有些疼。

嗓子倏然涌涩,少顷她迎风张口:“我要 ”

她不过两字出口,斗篷突然被黎至失手狠拽一把。

他猛地大口喘息,随即打断她的话,肃厉道:“娘娘想清楚再答。”

这一答便是他们结局了。

平珠死,她就是太后。

平珠活,平珠便是太后。

她会如何选

黎至颤栗,从大氅下取出封信笺递出。

“长明将与你的谋算记了下来,交给个小内侍,说如果有朝一日他死后,当即交给陛下,他便是死也想拖娘娘下水。”

“这几日国丧,陛下新君继位,众多大臣围截在身旁,他近不到身。尚好来得及,我替你取回来了,后续都处理干净了,你不用忧心。”

她弑君的最后证据也湮灭在世间,她安全了。

许襄君伸手将信笺捏走。

晦眸:“你怎么不留着,好以此威胁本宫继续与你做哪些乱.伦之事?按你所言,明日本宫便是太后,你将东西全都交托出来,无把柄可附,日后该如何?”

黎至闻此心神震荡,胸腔当即翻了股腥甜,肩胛紧紧。

喉咙闷窒,难过地撕开嗓:“娘娘,选平珠死?”

这话字字出口都犹如利刃划心,痛入骨髓。

许襄君恨极,咬牙切齿捏搓着信笺:“若本宫选她死,你该如何自处?”

平珠死了,她就是夏辰安名正言顺的生身母亲,黎至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