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流放,父皇身子一直不大好,总是宣御医,还接连数日不能上朝。”
他顿了顿:“父皇真的能好吗。”
除了担心夏明勤身体,他有一丝期盼,那种向往帝位的期盼。
许襄君听闻出来时顿时愣住。
垂眸瞧他,确认他眼中那种天然争夺意图。
“你,想些什么呢。”
“没什么。”
这等乖巧让那一丝谋逆心深藏。
仿佛她刚才听岔了。
她在皇子所给夏辰安整顿寝室,亲手抚过他这些时日用过每一样物件。
“你读书还到四更?”
“天凉了,你小心生病。”
“这几日我有些事情要盛松去办,母妃将人抽走两日可好?”
虽然他才七岁,但许襄君也有在好好询问他的意见。
夏辰安从书中抬头:“儿臣会注意身子。盛内侍也同儿臣告了,他将手下的小明子调来了。”
许襄君动作缓顿,点点头:“好,看书不要太晚。母妃明日便求你父皇让你回上宸宫。”
“恩,儿臣想回去,不然看不了娘亲手注解的书,这里太多人。”
她给夏辰安倒盏水:“好。”这么应承下来。
一路走回去天都黑了,行到半路看见盛松提盏等在殿外。
瞧见她,忙几步上前。
许襄君适时挥退白衡,白衡自觉带着人后退一丈远。
盛松被免了礼,小心敬慎屈颈附耳:“常侍被陛下拿去了制狱。”
他明明用了最小的声音,却将她震得头昏目晕,许襄君身形一个趔趄,勉强揪住他衣袖站稳身形。
脊梁在十二月的雪天骤然湿透,急喘半响平息不下来。
眼中有泪闪烁,却晃荡在眼眶不坠。
制狱。
那是什么地方无人再比许襄君清楚的地方了,只是她从来不提。
大多时黎至都会换干净衣裳来见她,可再清爽皂荚下总萦着一股血气,时重、时淡,但不会没有。
无人活着出制狱是真。
他身上杖刑未彻底好全,如今这孱弱之身再去这种地方,便是一个时辰也够要他半条命的。
一阵心慌袭来,差点让她站不稳。
盛松将袖中的信笺塞入她手。
他额角跟着急急渗汗:“现下该如何。”
许襄君将信拆开,速速扫一眼。
他果然将局完善至此。
“眼下还能出宫吗?”
盛松摇头:“怕是出不去宫门了。”
她恍然扯开嘴角:“是我糊涂,陛下既然打算包庇绪王戕杀兄弟,那黎至自然是要死的。”
许襄君将袖中今日夏明勤写好的书信递给他。
“拿着陛下亲笔出宫交给张宰辅,这些你藏好一并递给他手。今夜就看你救他性命了。”
她双瞳絮泪,握紧盛松衣袖。
“他救你一命,将你弟弟养护这些年,来年便能科考。万求你看着他如此待你份上 ”
盛松收了东西,铿锵道:“奴才定做好。”
他转身瞬间,许襄君心口都飘忽起来,跟着‘怦怦’没个完。
她抬头看天,雪又大了,已经能落到眼睛中,让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制狱中,有没有雪地里冷。
你说过制狱很冷,我当初让你加件衣裳,你今日加了没有。
黎至,你怎么又以身入局替我清盘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第88章 我来接你
◎嬷嬷,我们一起去含元殿看陛下驾崩。◎
一仓惶绿色身影带着满身抖落退出上宸宫。
许襄君掐着掌心, 满是心慌。
白衡斟盏茶,缓缓搁她手边,欲言又止半响启唇:“娘娘, 您自从见了盛内侍便一直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