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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101094 字 1个月前

将人按上案桌。

案角博山炉落地,里头香灰洒了一地,萦绕香气盘桓一阵,匀散在他们身上。

她整个人伏在案上,看着下头宫人躬身敛眸合上殿门。

内殿一丝丝光被挤出门外。

因门上镂空纹理,她能看见黎至受刑。

黎至全副脊梁血迹斑斑,好在那片素绸盖了他半身,便是受杖,也不会全然没有体面。

只是这样远,看不到他脸上神情。

顾元菱这才怔目瞧了一阵他,光明正大地瞧。

夏明勤从背后捞过她下颚拧往一侧,凑她耳边说:“如何,还能看见心上人?”

顾元菱宫内生存本能摇头:“臣妾未曾爱慕过。”

心底又苦涩道:爱慕过,一直爱慕。

这话第二次出嗓,却惊了喉咙,略微呜咽已然咬不下,不自觉悲鸣出喉。

她捏着供词,清清嗓:“陛下不该让宫内有冤情,晋王,尚小。”

夏明勤握住她裙头狠力一扯,‘斯拉’一声断了她腔。

她咬咬牙,掺了害怕的音腔闷闷嗡震:“臣妾这些年抚养宣邑,心知她无母难过心涩,还请看在晋王尚小 ”

顾元菱因身后动作往案前一顶,自此身子簸荡不止,话再也不成调,手上供词随着颤栗落到地上。

她咬紧牙满眼氤氲,最后看眼黎至,便合目不敢再看向他。

夏明勤这次不如往日疼惜人,她身上疼得无助,几次尖呼都差点冲破嗓子,拼尽所有力气才吞回。

怕出声的她死死捏住小案边角,硌得掌心青紫一片。

行完杖,黎至周身热辣尖痛,除却绞痛再无其它知觉。残破衣裳就着血汗湿淋淋绷贴在他皮肤上,外露出的皮层青筋四显。

他吞口浊气,肺里反噎出来的全是腥气。试图用尽余力撑起身,双臂发软无力又重重摔了下,登时两眼发黑,脑子搅乱。

退下的侍卫途经眼前,他费力张口道谢,声音模糊出喉,那人甚至都未听清话。

黎至省的,今日这杖已经很轻了。

顾元菱进殿前陛下着人过来吩咐,不必完全去衣不留体面,将杖数改为二十。

朝前这几日混杂,夏明勤用他用的急,真伤得不能动弹反倒误事。且真将黎至颜面全然不顾,他如何压得住人。

再说许襄君若真是冤屈,宫内外一旦传开,这天家颜面还顾不顾。

晋王他日知晓,还不知如何付之度外的怨恨。

二十杖难免伤筋动骨,整个后背几近无一块好皮。

见黎至怵白张脸,一旁康灯支使人捡起他外袍披上去。同僚这许多年,头遭见黎至狼狈万状体面扫地。

黎至看他眼,康灯轻蔑抽身站开一旁冷着脸。

恍然抬头,遥看远处是他派到宫外的人回来了。

康灯忙前走几步,等着那人走近呈递宫外证据,墀下殿庭太广,走过来许要半炷香。

殿内一直无声,黎至涸嗓出腔:“陛下,奴才受完刑,可否呈报宸妃娘娘冤屈。”

每个字都扯得他身上疼痛连绵不止。

夏明勤掌下婀娜细腰,又倾身拢她背后:“他还活着,是个命贱的奴才。”

顾元菱嗓子烧疼,咬碎了牙不敢张口,肩胛依然快慢不一地撞在案面,一侧肩头撞得一片生红。

他钩了把覆在她背上头发,滑腻似酥的约素腰肢机.理.显见,指腹从后颈直至抚到腰窝。

舒畅拧笑朝下喝:“殿外述案。”

黎至登时亮了眸子,让人扶着跪趴在地上。

因动作牵动再度撕裂了背后斑驳,血又细细密密覆了层,腰侧略向胸前的衣襟几乎染了个红透。

鬓角生出的冷汗又覆了层,汗珠直刷刷往脖子里渗。

御前审案当正衣冠,他抖抖瑟瑟勉强系好衣襟。

吞咽口反嗓出来的血沫,腥甜润喉,他艰难地述起案情始末,着人带来的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