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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101094 字 1个月前

夏明勤则奉册宝祭告太庙, 遣官祭御桥、承天门和钟山等神抵,亲自在几筵殿祭祀。百官穿丧服赴朝阳门外向灵枢辞别。

安葬完毕后, 孝懿皇后神主还宫, 百官素服在朝阳门外迎侯,行奉慰礼。

夏明勤再以醒撰祭祀于几筵殿, 还要遣官告谢钟山之神。众哭拜后,将神主牌位安放在太庙之中, 并行衬享礼。

一切行完, 果不其然在次日开了廷议,太子屯兵之事被提谏。

陛下喜爱一手带大的嫡长子, 让黎至越矩将此案从御史台拖到制狱内审, 想将此间谋算悄然替太子悄然抹掉。

黎至只好让绪王知晓更多枝节, 让此案出不了朝臣视野。

他花了七年时间布局, 暗地培植人安插到太子心腹身旁, 小心翼翼从诸方拱促成此罪, 压着遮着就为了今日。

一年前开始给绪王透露此间消息,时至今日人证物证俱全。

今朝廷议结束, 太子之位便会罢黜。

许襄君握着卷书, 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直到听闻大殿那边敲响廷议结束的钟声,书卷落桌, 心中一块巨石跟着落地。

黎至果真推了局面。

“母妃。”夏辰安打断她思绪。

许襄君循声, 本能去看他手中书卷:“哪句不懂?”作势要讲予他听的样子。

夏辰安摇头:“是母妃一直神不守舍, 可是近些时日国丧累了?您可以回去休息让儿子自己学习, 晚些考校便是,不用如往日那般时时陪着。”

她敛神,轻轻扯唇,似笑非笑:“你又要说自己长大了?”

不等夏辰安反应,许襄君倾身将他拥进怀中,手轻轻抚在他背上。

“辰安再晚几日长大,现在还这样小小的陪娘好不好。”

夏辰安怔愣,母妃从未在自己面前自称‘娘’。

他不明白意思,也不懂她为何突然如此自称,只觉得这个拥抱特别温暖,这个称呼特别好听。

清脆应声:“嗯。”

自她解禁国丧没几日,上宸宫所有锁去刑讯的宫人尽数回来。

此刻亭外转角便多出抹身影,乖服朝她佝颈,算是行礼。

许襄君依依不舍拍拍他背:“那你在这里看书,一会儿回来背与娘听。”

夏辰安在她松手瞬间贪恋巨增,抬手握住她衣袖。

许襄君垂眸,他掩下依恋,端方着点头:“那儿臣一会儿便回去。”松开手。

她倾盏茶推到他手边:“不急,慢慢看。”

徐徐起身离开了此处。

夏辰安看着她风姿无比的背影,视线久久挪不开,握着书卷的手不觉捏紧。

他心口惶然,总觉得有事要生。

盛松见着人走近,忙晦眸压声:“太子以屯兵谋逆定罪被罢黜,贬为庶民下了狱。”

“太子舅父私招兵员训练;太子两位堂兄在荆州、金陵等四城私自敛税霸财;太子妻家在城外一处山坳下圈养马匹。三家赤族而诛。”

许襄君泯然,对此结局不感到意外。

黎至让太子三家亲族私自分化这些,利用他们为夏昭瑄衷心、亲好。

养募私兵,怕他手中无私人用,官家的人是陛下的眼,只有太子自己的人才是自己权势。

敛财是怕他朝中周旋银钱不足。

养马是两用,一卖钱、二留给太子及手下择选良用。

总论并无贼心。

只是兵、财、马自古三者和合便是谋逆之基,夏昭瑄不知情,更无此意,但却行其实。

太子自立储后明处从无错漏,样样显傲于人,世人皆叹日后太平。

能易储的只有天下不容之罪方可,这一策当真险恶且无转圜、实证辩无可辩。

“此事闹了几个月,眼下也算是清了。你回去吧,等太子 等夏昭瑄上路你再同本宫说声。”

中途改口。

夏昭瑄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