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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92139 字 1个月前

“我仿佛都不识得他了。”连同当初钦慕的心也在彷徨,自己是否喜欢过这样一位重杀的人。

说到这许襄君歪过头,恹恹掀眸:“顾元菱,你说那些阻挠新政的人,是黎至所杀,还是陛下所杀?你说他手上的血是不是替陛 ”

顾元菱身形往窗前一挡,厉色瞪她:“你疯了!政事是你我能论的!”

一眼肃戾让许襄君速速闭嘴。

许襄君龇牙,面容清散:“你我论的是他死活。”

她撑起身,指背掂着下颚,敛下的眸子虚虚半抬,万种风情自现,掩映生姿美得香艳夺目。

顾元菱心里赞了她声近妖。

目光擦过顾元菱大氅看向素窗,将大逆不道吞下。

“你身后是谁我查不到,你与李婕妤怎能藏这么深?我锁了大半年,你们居然都不私下联系,日常怎么传消息?”

“到底是皇后、秦贵妃还是与我同阶的丽妃啊。”

她的叹息让顾元菱汗毛直立,嘴角抿紧。

许襄君关在上宸宫竟然能知道外面的事 她是怎么做到的。

后宫之事黎至远在御前,也不是时时能与许襄君通信的,那会是谁作了她后宫的眼睛?

许襄君温吞嘟囔:“你人缘还怪好,人家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一入宫门倒跟回家似的,这么多人护着你。”

这嗔怪语气有些捻酸。

顾元菱半抬眼眸,阴阳怪气:“怎么,羡慕?”

不等许襄君开口,“得了,今日这出戏给人看完了。我走了,日后再见,你注意身子。”

说罢顾元菱离去,在门前她身形又顿了顿,清淡眸光穿越整间屋子:“你好好的,宫里同龄的也就你我。”

同龄的不止她们,不是还有新人么。

顾元菱是指黎至这道秘辛。

许襄君扫眼门前,恹恹色,这人怎么这么长情。

顾元菱前脚出门,身影仿若还在门前,席嬷嬷便慌张撞进来,将原本顾元菱站的位置替换上了。

许襄君眼中转换,冷清遮换上方才的若有所思。

“你们怎么拌嘴了、还砸了盏,方才说的做戏,做得什么戏。”嬷嬷边看地上碎瓷,脚下阔近。

“那碗不孕的药是我自己服下的,罪名让书禾按给顾元菱了,她从婕妤降成良人,今日立太子,可不要做场戏叫嚣一下。”

“我们就闲散了几句闺阁之语。之前我锁殿病中之时,承蒙她在御前伺候提了两句我,不然陛下不会派遣御医给我瞧病。”

“我们互相道谢来着。”

嬷嬷心下凝重歇下,狠狠吐口浊气:“顾家小姐当初在宫外看着便是知礼知节的人,宫里你还有朋友,也让老奴心里宽慰不少。”

许襄君正词严肃点明:“她不是朋友 ”

席嬷嬷自顾自和蔼笑道:“是吧,老奴瞧她为人心机并不重,今儿还配合你做戏呢。”

顾元菱心机是不重,可她聪明。

若不是她有自持且无心争宠,指不定要像宫内那些疯婆子一样使绊子。

她家小娘得宠,又与她一般没有亲娘护着,家中姊妹相处并不和善。

她独在漩涡中还能处处拔得头筹,不会是简单人物,说没手段许襄君万是信不了。

烛火明暗恍烁,席嬷嬷上前挑火芯。

许襄君瞧着缓缓亮起的灯蕊:“顾元菱啊,我瞧不出她心好坏,目前是没想与我为敌吧。”她将话收住,以后如何她不知道。

顾元菱是个她看不懂的变数。

许襄君两手交叠在下颚趴在软枕上:“今日册封大典结束,他当是要歇息下来了,嬷嬷再劳苦帮我守半夜?我想去见他。”

席嬷嬷将厚褥子覆她身上,言辞正色:“那日回来老奴见你有些受风,不行。”

这借口实在牵强,但好用。

其实嬷嬷就是怕她装作小宫女,去御前直宿间路上被人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