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在孺月便下诏册了三皇子为晋王,陛下言今日只是仓促巡旨, 向天下放旨。”
一身狐毛领襦裙配绡红夹袄落入眼帘:“吏部、礼部和六局已经在加紧赶制娘娘、与晋王殿下册封之日的相应礼制, 臣在此恭贺娘娘与晋王殿下。”
经过方才那一个时辰, 许襄君听闻‘礼制’二字便皱眉。
抬手:“白衡, 今日来上宸宫诸位加赏, 好好替本宫送出门。”
白衡屈礼, 领着赏钱去院子,给今日册礼宫内外、大小官员、宫人分赏。
接过尚宫手上盖了玺的册书, 许襄君就着褪只白玉镯子过去。
对方适力挣褪, 许襄君按下力道倩笑:“本宫年纪轻, 还不懂宫内诸多规矩,日后少不得李尚宫提点, 晋王册封事宜也劳尚宫局费心。”
尚宫慈蔼说着‘不敢’, 真就将玉镯褪下搁在案上。
规矩行叩拜礼:“尚宫局事忙, 臣先行告退, 不敢扰宸妃娘娘休息。”
一串人跟出屋子。
是不敢扰,还是不想扰
她瞥眼玉镯,提了提眉,一位尚宫都不易拉拢,以往倒没跟她们打过交道,还有些棘手。
许襄君指尖游过白玉镯边沿,神色不明。
康灯手捧另一张旨进屋,许襄君下案要跪,康灯佝肩耸笑:“陛下免娘娘跪接,娘娘身子贵重,您坐着听。”
许襄君原动作坐回去,拢好袍子,满屋婢女内侍跪下听旨。
只闻康灯又念了一大串赏,听了一早上,她两耳渐空,声音模糊在眼前,身上疲乏欲增,吞个哈欠后神色更慵散。
康灯在她惺忪中得当轻声:“贺喜宸妃娘娘,陛下赐了晋王名。”
许襄君揉揉眸子略微醒神,伸手讨旨,懒乏乏嘟囔:“本宫看看叫什么。”
康德双手呈递:“陛下给晋王取字辰安,应了殿下出生时辰,再嵌安康之意。”
“辰,有身也。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万物之本也。陛下很是看重晋王殿下。”
辰安?这不是合了平珠给孩子取的小字安安吗。
许襄君双手接过旨,笑着将身旁小案上一盘金瓜子塞过去:“陛下何时能来?”
康灯笑着收下。
弯眉:“四日后大皇子临轩册命,陛下这几日恐是难至。娘娘还在孺月,不如修养好身子以待来日。”
他顿顿:“晋王满月宴当日既是娘娘册封、又是晋王殿下登宝册,实乃双喜。奴才先贺喜了。”
他跪下磕了个头。
许襄君支手,席嬷嬷从袖中塞他张宝钞。
康灯嘴里又贺了几句吉祥话,慢慢退下。
屋子一剩自己人,许襄君忙起身褪钿钗礼衣,坐到妆台前拆鬓:“起个大早就坐窗前听一个多时辰繁文缛节,唱礼喝制真累人。”
席嬷嬷拦下她‘粗鲁’动作,教人细细给她拆发:“今日只是宫内随意宣封,待到娘娘与晋王的册封大礼怕是半天不止。”
嬷嬷一脸严肃:“这是天恩,娘娘要敬。”
许襄君不及细想就觉着累得慌。
皇家事就是多。
夏明勤这几日没时间来,那黎至更是没时间。从年前至今半月有余未有好好见过,她眸中尖蹙。
刚瞥向席嬷嬷,嬷嬷明镜似的,竖眉:“想都不要想!”
愤然甩手出门。
“啧。”许襄君龇牙倒吸气,笑两声。
指尖钩着礼服小绶尾端玩,反正嬷嬷最终还是会依她,替她遮掩。
嬷嬷对她最是有求必应的。
门外席嬷嬷忽然气息不稳地高喝:“襄娘娘,左光禄大夫到。”
声音有半分怯,慈蔼下嵌丝战战兢兢。
许襄君怔着抬手止住给她拆发宫女,镜中她发髻半散,浑不像个样子。
许襄君冷眸浅声:“改个简单的,要快。”
两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