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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88238 字 1个月前

进两盏灯色。

许襄君循声望去,眼中进些光,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在灯下拉长。

她顿时两眼酸涩,脚下速步朝下。

黎至瞧她蹁跹身子落入院中,红裙曳在雪地。

“嬷嬷!”

“小姐。”

酥雪漫天,他又定睛几眼,转身离开了上辰宫。

席嬷嬷被许襄君拉着说年节喜庆话,又追着问这一年嬷嬷在宫外与子孙的事,闻嬷嬷一切安好,许襄君心里踏实欣喜。

喜笑道:“襄君所愿都成了,太好了。”

她抱紧席嬷嬷的手,自顾自贴脸上:“昨儿跟他一起守夜累死了,嬷嬷再哄襄君睡一回觉。”

许襄君如同未出阁那样娇嗔求讨,席嬷嬷瞬间仿佛眼前是许府襄君的闺房。

听到黎至轻顿扼口气,她神色转眼沉凝。

伸手摩挲许襄君额头,亲和温声:“那小姐先睡会儿,醒了我们再说。”

给她掖好被子,轻轻拍着人入睡。

少顷,她瞧看许襄君睡容,这时天才刚亮,朦朦白的晨光扫在她姣容上。

又长成一岁,她出落得越发玲珑玉质,一段自然风流态度剖骨自成。

许襄君眉间无有阴郁,唇角嫣然,香腮饱满,一看便是那种好心情孕养的样子。

虽沦落至此,人倒是越养越灵气,大抵这一年是没受许多苦。

嬷嬷转眼看出去,两天一夜的雪使空中云头低沉色滞实在压抑。

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落到如此境地,她心里不知喜还是哀,胸间滞涩得抽疼。

手不禁把人握得愈发牢。

自席嬷嬷来上辰宫,送膳的人突然换成康灯手下的人。

门前侍卫看到这幕心领神会,偶然会开一两刻时辰门同白衡、盛松他们说笑两句。

开门本想到许襄君眼前卖个脸的,结果一直下雪不见婕妤出门走动,问安便像被无限搁置。

御医如往常一样,来了不请脉,做个望问随便叮嘱几句就走了,当许襄君这胎‘可有可无’似的不重视。

这个环境每日都看得席嬷嬷皱眉心悸。

偌大空殿没人伺候,没吃没喝,无人问津上心,许襄君过得跟冷宫弃妃没什么区别。

好在黎至从未短缺过什么,顿顿膳食小点送得精致,冬日银丝炭也送得顶好。

真看下来,许襄君倒也没差过什么,甚至比婕妤这个位分固定份例还要多。

席嬷嬷住了两日听闻平珠在上辰宫藏着,说要见见。

知道许襄君在做什么祸,可切实在阁楼瞧见平珠,她心中还是一阵大撼,脖子登时凉得紧。

这是何等抄家灭族的死罪,许襄君竟真有本事能瞒到至今。

瞧见平珠开始,席嬷嬷便开始呼吸不畅,脸色越变越青。

她上下扫看平珠,面色红润身段丰腴,肚形饱满,一看就是精细养着的。

“御医定的产期是何时。”席嬷嬷骤然问许襄君,“老奴瞧她这肚形怕是没几日了。”

许襄君看眼平珠,她惊得脸色青白,指腹不停绞着衣裙。

许襄君不急不慌,温声:“这孩子去年四月中上旬有的,当时御医定的是这月中下旬。”

“照宫规,提前一月接生嬷嬷、御医要来上辰宫候着孩子待产。但黎至说皇后拦下人,那些人恐怕六七日后会来。”

话罢,许襄君抿紧唇,席嬷嬷跟着皱眉。

月份到这个地步不让人近身候着,还不日日诊脉,皇后太毒,这是要她死!

这个月份随时可能生产,但凡接生嬷嬷同御医来晚些,就上辰宫这无人管顾模样,母子这时亡了谁人不道句‘是命’。

平珠未生产过,一时手足无措陷入莫大恐慌。

许襄君从容沏壶茶,丢了参片进碗里,如往常样推给平珠,试图安她心。

席嬷嬷瞧着许襄君指尖推来的茶水,登时冷声:“不能等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