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
黎至瞧见她这番神情,昏睡朦胧眸子登时精亮,唇线抿紧,带动下颌线也绷住。
话未出口,气氛已然点到。
许襄君抿唇:“盛松是你特意调来照顾我的吧,那我便有一件事不瞒你了。”
这是瞒无可瞒,只得和盘托出。
黎至掌下扣紧她腰肢,吊眉掐眸:“可有要我替你周全之事?”
同她沾边,黎至万不敢掉以轻心。
他细思后轻道:“是李贵人与她背后之人么。之前你不让我插手,现在不好出面便让奴才做吧,改日便替你处置了。”
这事他肖想了许久,不免神色跟着压重,眉梢几分血色沁染。
许襄君神思翻转几遭都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在黎至愈发尖锐神色下温吞张口。
“进宫前我身心交病一直未愈,入宫那时常顾着你心绪 便一直服药强撑身子,现下我想断了药修养阵身子。”
数十个字,如同顿锈的刀划开他胸膛剖心,一字一刀,疼到四肢俱震。
黎至闻她这般糟蹋身子,掌下没了轻重,许襄君被捏得气哼。
他气虚息重恼怒道:“你怎能如此!身子不好为何早不医治,拖到今日你是想要了谁的性命。”
怨怪得过于明显,许襄君咬牙:“要不是盛松在,这事你必不会知晓徒增烦扰。”
“作践了自己还想瞒我?”黎至狭长眸子掐紧。
他翻身将人扣在身下,颇带审讯意味冷哼:“你觉得李嬷嬷在御前能绊住我几日?我想见你,许是陛下都难挡我,你在小瞧什么。”
言下之意清楚,即便没有盛松,他大抵也会发现,也不能轻饶了她。
许襄君神色开始闪躲:“只是不想你忧心,你不也从未同我说过你再御前做什么,你看我就不找李嬷嬷打听。”
理直气壮犹如偃旗息鼓,声音虚起来。
黎至指腹钩钩她胸口薄被:“那娘娘如何知道奴才受了脊杖?还装作小宫婢来这处想照顾我。”
锁骨上凌乱痕迹掐尖了他的眸,声音染了分轻.薄。
‘娘娘’二字让许襄君打了个颤:“那是李嬷嬷说漏了嘴,我可没问。”
黎至俯身,压面循循善诱道:“上辰宫刚锁,宫里恐你仗着龙嗣重获帝心,你可知这两日上辰宫周围有多少人盯着?”
“李嬷嬷白日都在御前,昨夜你同我在一块儿,那前夜你们必然见过。锁了宫门后李嬷嬷如何与你有私?四周多少眼线把守奴才可一清二楚。”
“白衡眼下你不可能出来这么久,娘娘必然是用了平珠。她此时四个多月身孕正是身子重,你与她是如何不动神色进出上辰宫的?”
“这般通天术还请娘娘告诉奴才,奴才得闲也好同娘娘多私会几遭?”
他声音轻慢却句句点中要害。
黎至看着她眼睛:“上辰宫是陛下所赐,还是李嬷嬷特意为娘娘左右?可是有密道之类?你们多久前有联系的,想做什么。”
“ ”许襄君伸手捂住黎至的眼睛,怕他再看出其它。
“你不要这般精明。”
黎至下颚从她掌心延申,唇角绷直:“事关你安危,我不得不如此。”
他声音颤了颤,鼻音浓重说:“还记得我求过你吗,我求你给奴才个机会让我护着你。”
“我若这样对你一知半解,该如何纵着你替你收局。襄君,你告诉我,我不会打乱你任何计划。”
黎至诚挚忧心实在磨得她难忍。
许襄君想到弑君。
绝决吐:“不。”
黎至睫毛扫了她掌心,低声:“知道了。”
“我不问你与李嬷嬷之事,告诉我你如何出得上辰宫?”
卯时二刻更声一响,许襄君抵住他肩:“我要走了。”
黎至握住眼上她的手:“那奴才伺候娘娘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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