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楼四处奔走查清的,连他都还没和老皇帝邀功呢晋王倒先喊屈了。
加上皇后娘娘从旁打配合,老皇帝自然而然更偏袒些。
正想着,一旁的太子上前一步。
“父皇龙体康健是大齐子民的福气,”纪兰庭行礼后说,“您病着几日来雍王辗转反侧,也着实上心了的。”
雍王纪兰舟没了母妃,又失去元皇后的庇护,太子殿下展开尚未丰满的羽翼为他遮风挡雨。
虽然只是剧中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纪兰舟仍旧体会到了一丝难得的亲情。
老皇帝的思绪被太子一席话拉了回来。
他将视线从皇后和晋王身上移开,转向站在后排的纪兰舟。
“雍王,上前来让朕看看。”老皇帝沉声道。
纪兰舟上前两步,一脸恭顺地站定。
老皇帝上下打量他一番,说道:“朕险些忘了你夙夜查案才刚歇下。”
纪兰舟拱手道:“儿臣奉旨查案,为父皇分忧也是分内之事。”
雍王宠辱不惊,有功在身反而不争不抢。
老皇帝赞赏地点了点头,又说:“你查明案情有功,朕还没说如何奖赏呢。”
闻言,老皇帝一旁的皇后缓缓抬起头来。
皇后的嘴角微微上扬,而眼底笑意早已散尽。
纪兰舟瞥了一眼便察觉皇后对他的警惕和敌意。
他能理解皇后的态度。
作为晋王的亲母,皇后自然要为亲生儿子筹谋。
朝中多一个亲王起势便对晋王的将来多一分威胁。
以前扈王张扬跋扈是明面的阻碍,如今扈王与庄贵妃不得不因为庄士贤的事在朝中低调行事,那么将庄士贤送进监狱的雍王自然成为了眼中钉。
纪兰舟不禁感到头疼。
他并无意皇位,为何总有人逼他去争去抢。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老皇帝追问道。
太子欣喜地转过身来,示意纪兰舟领赏谢恩。
晋王则眯起眼睛斜睨过来。
一时间,寝宫内数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纪兰舟的身上。
若是要了重赏便是德不配位狂妄自大;若是要了轻又显得唯唯诺诺没有格局;若是打马虎眼随便拍个马屁搪塞过去又会显得油腔滑调。
无论怎样都不算完美回答。
老皇帝哪里是赏赐,分明是为难。
纪兰舟沉吟片刻,上前一步道:“儿臣斗胆,想向父皇讨个赏赐。”
“说吧。”
“儿臣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的正君回漠北省亲。”
纪兰舟的声音洪亮回荡在宫殿中。
陛下寝宫中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老皇帝沉重的鼻息声。
太子神色复杂地望向纪兰舟,瞪圆一双眼睛谈不上开心或是愤怒。
皇后则抿起嘴,颇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样子。
晋王倒是不动声色,默默地转过头去。
要知道老皇帝费尽心机千辛万苦才将驭北将军“扣”在京城,怎么可能因为雍王一句话就放虎归山。
在场都是聪明人(太子除外),雍王提出这样的赏赐不惹怒老皇帝都是轻的。
万一再把老皇帝气晕,八成会落得比扈王还惨的下场。
雍王好不容易破案立功,却在讨要赏赐的时候犯下大错实在不应该。
纪兰舟则一副全然不知自己说错话的样子,躬着身子顺从极了。
老皇帝挪动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冷声道:“雍王,你确定要向朕要此恩赏吗?”
“儿臣不敢诓骗,”纪兰舟毫不犹豫朗声道,“这些日子儿臣忙着查案鲜少回府,正君整日因想家在府上又吵又闹,儿臣不堪其扰只想赶紧把他送到千里之外。”
老皇帝闻言一愣。
纪兰舟作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皱着鼻子抱怨道:“儿臣不求别的,能得个耳根清净便是给儿臣最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