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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在下月春猎。”

方才纪兰舟将在宫中侍疾发生的事告诉了景楼,其中有关春猎的事以及和老皇帝的约定他并未细说。

“我只听说过京城春猎热闹,”景楼手中无意识地掰着炊饼,“但你会拉弓射箭吗?”

君子六艺包括骑射,但原本的雍王是个“病秧子”别说骑马打猎,八成就连拉来一石弓都费劲。

纪兰舟本人更不用说,除了会骑马以外再不会其他与打猎相关的技能。

他苦涩地笑了笑,摇头说:“先前我病着,往年春猎从未参加过。”

景楼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炊饼走进屋内。

他从墙边的兵器架上拿起一张弓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然后,景楼用力拉开弓弦使劲向后拽去,几乎将弓拉成饱满的圆月。

紧接着,他猛地送开拉弓的手。

“铮——”

弓弦回弹的震动搅动空气发出骇人的声音。

纪兰舟忍不住瞪大双眼,景楼的弓一听就很沉很重。

然而景楼则稀疏平常地拨了几下弓弦,颇为满意地点头说:“春猎极其危险,还是要先从弯弓射箭学起。”

说着,他将手中的弓扔到纪兰舟的怀中。

“从今天起,你便随我学习骑射。”景楼认真说,“这张弓能射穿蛮人的铠甲,若能用好春猎不在话下。”

纪兰舟抱着沉重的实木弯弓,感激道:“有正君给我当师父,我定能在春猎夺魁。”

如果能拿到冠军便能逼老皇帝兑现承诺,那时也能给景楼一个惊喜。

“还未拉弓就说大话,也不害臊。”景楼横了他一眼嫌弃道。

纪兰舟笑而不语,反而将怀里的弓抱得更紧了些。

万竹堂四面的门窗都敞开着,偶尔一阵穿堂风吹过带着院中竹子的清香散布整个房间。

纪兰舟和景楼对坐在桌前,四目相对。

“先前我说了那么多胡话,你为何还会原谅我?”纪兰舟低声问道。

景楼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掰了一块桌上的饼放进嘴里,仔细咀嚼数十下。

直到将剩余的半张饼都吃完,景楼才开口道:“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真心。”

纪兰舟一愣。

景楼抬眼望向他,凄凉地说:“若你真诓骗我,那也只是我真心错付所托非人,怪不得旁人。”

那日雍王入宫侍疾离府之后景楼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沉思许久。

他考虑了无数种和纪兰舟之间的将来,也想起两人孽缘的开端。

彼时的自己杀气深重,大婚当晚便对夫君刀剑相向。

如此想来也不怪雍王始终对他抱有警惕之心,因为就连景楼自己也不否认最初确实动过杀了纪兰舟的心思。

只是在后来的相处中,他逐渐被纪兰舟出格洒脱的行事风格所吸引。

加之纪兰舟对他的好远比那几句伤人的话要来得多的多。

景楼思前想后最后释然了,与其猜忌疏远不如大胆放手一搏。

用真心做赌注,就赌纪兰舟也是同样的心意。

他从来不是犹豫纠结的人。

愿意献出真心是他自己一意孤行的决定,既然喜欢上了纪兰舟,就算真的被骗了也甘愿承担其伤痛。

毕竟他的心早已乱了。

第77章

三月初春,和风旭日。

正值万物蓬勃生长的时节,京郊青山翠染。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城门出发,一路朝着郊外的猎场开拔。

皇帝出游乃是天下间头等大事,沿路的百姓为了一睹当朝圣上的尊容纷纷停下手头的活计聚集在路边。

只见老皇帝身着黄色锦缎金线绣花龙袍,头戴一顶纯金打造的龙冠。

老皇帝端坐在御辇正中央,皇后则坐在下方。

御辇不像寻常车马,四面通透只有丝绸透纱作为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