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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德的鼻子是挺翘的。但是这乞婆却塌着大鼻子,鼻子还烂了一半。
柔德有一张瓜子脸,这乞婆却颧骨略高,面方
纵使人随着年纪,皮肉渐衰,五官容貌也会变化,可是最基本的骨相和相貌整体特征的底子,却不会轻易改变。
这张脸上,看不出丝毫柔德的影子。宫中的柔德,与官家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亲兄妹。即使是遭受了几年折磨,相貌仍然脱自少年时,一见就能认出。
刘婕妤打断了做梦般喃喃着少年片段的乞婆,忽道:“你说的这些,不错,确实是少有外人知道的事情。可惜,当年柔德公主从狄国逃回时,因受折磨,略显憔悴,为了验证她的真假,官家让我亲口询问过她。柔德将你说的这些,曾一件不差地向我重复过。”
乞婆愣住了,喃喃:“一件不差”
刘婕妤道:“我去窥看官家与我父亲交谈那日,我们躲在假山里,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裙子?”
乞婆:“裙子红色?不,不对,好像是鹅黄不对,不对小皇嫂,我不记得了”
刘婕妤又道:“我大婚那日,我跟着你溜出洞房时,门口守着,还试图阻拦我们,被你撞倒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乞婆:“丫鬟?这”她好似在拼命回忆,嗫嚅了两下嘴唇:“碧玉奴?不,嗯,嗯,是燕儿?那丫鬟的脸,我实在记不清了”
刘婕妤略叹口气:“那么,我跟官家找借口,说为孩儿祈福,而躲入的那座寺庙。你总还记得是哪一座罢?”
乞婆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叫了起来:“我记得,我记得!是灵通寺!”
她话音才落,刘婕妤淡淡道:“错了,都错了。我窥看官家那日,我穿的是天青色的裙子。我大婚那日,守在我门外的,是桐儿,她自小是我的丫鬟,与你我都颇相熟。我躲着的那座山寺,也不叫灵通寺,唤作林涌寺。”
乞婆脸色发白,反而道:“小皇嫂,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如今一去近十年,我在狄国饱受折磨,哪里还能想得起那么细的东西?”
刘婕妤盯着她,一字一句:“是吗?可是宫中的柔德,当年归来时,这些细节,一字不错。甚至,比你说得更多,更细。”
乞婆闻此,慌乱之中,又连连说了些隐秘故事,却都十分碎片。
刘婕妤每每追问她细节,她总是含混其词。而这些所谓隐秘故事,当年柔德公主归汉时,都说得比她清楚多了。
见乞婆破绽百出,却死鸭子嘴硬,还试图哀求自己,让自己带她去见官家。
刘婕妤终于露出怒容:“贱人,你口音中狄音浓重,必是曾在狄国境内待过,许是当年公主流落之时,你从某些渠道接近并窃取了这些故事。如今冒认公主,妄图接近官家,说,是谁指使你来的!狄人?”
乞婆被这声“贱人”骂得无地自容,伏地大哭,断断续续,却仍一口咬定:“我是柔德啊,我真是柔德啊没有人支使我,我浑浑噩噩在乱坟岗醒过来,心里只记得要逃,逃我走了好多好多路,路上好多次差点就死了,才到了玉京”
刘婕妤再也不耐烦与她纠缠,拂袖而起,厉声道:“你既给脸不要脸,可知我身边这二位谁?”
刘婕妤一指,把孙雪、出来看热闹的李秀丽都指住了:“这二位道长都会相面之术,能辨人。任你口吐金莲,说得天花乱坠,是真是假,他们一看便知!”
一番话说得乞婆愣住了。
但出乎刘婕妤意料,这乞婆不仅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