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追杀入阵者。”
“有生人来时,它们吞吃生人。没有生人来时,它们就来包围追杀我的魂魄。”
她缓缓退入井口,折着身躯,贴在井缘。黑发钻入水下,像根系杂错,交织网罗的密密水藻,将井水都映成黑色。
惨白肿胀的面庞上,漆黑无瞳的眼,紧紧盯着少女,伸出手:
“我要告诉你的,最后一条规则:这座府邸中,真正安全的地方,只有我的井下。我可以凭借地下水系,逃过地上的怪物。而它们害死了我,不敢正面对抗我的怨气,不会入水。”
“来,到我这里来。跟我一起到井中躲避吧。”
眉目粼粼,像是娇养无知的少女,环顾四方逼近的怪物,无处可去,果然一步又一步,向她走来。
只要再一尺,就能将这鲜活的生命拉入井中,共沦寒彻的水波。
就在少女略带粉色的白皙手指,要碰到井边之时,天边忽飞白练,以闪电般的速度卷住纤细腰肢,凌空若舞,将她拉到了主院的房顶。
李秀丽在房顶站稳,松开了另一只悄然握住蒲剑,准备刺穿女鬼脑瓜子的手,偏过头,讶然:“是你?你怎么在这?”
这柔韧的触感之前有人阻止她进屋子,本以为是谁藏在暗处,却没想到还是熟人。
白练重新垂下,变回拂尘,被握在骨节分明的掌中。
“福生无量天尊。”来人发色奇异,一半是青春之黑,一半是苍苍之白。英眉端容,俊得极为正气,像挺拔的松,浩然的山,有不移之色,堂堂之美。一身白衣黑底的鹤氅,内穿道袍。
虽然他的脸在李秀丽看来是一张像素脸,但像素五官也有端正和崎岖之分的嘛!何况这头极有特色的头发。
而对白鹤道士而言,“云真子”的相貌虽然变了,那熟悉的蒲剑、艾旗,也早就让他认出了这位故人。
便肃容颔首:“道友,北地一别,今日江南重逢。此地却不宜叙旧。”
失去了即将到手的猎物,红衣厉鬼在下方狂怒不止,凝聚着怨气的黑发钻出井底,狂乱地舞在半空,像铺开的巨网,也像张开的大口,阴影几乎遮蔽了夜空,连月光都在一瞬间变得惨然发灰。其口中却还不断地唤道:“你快下来,只有我这里是安全的只有我这里是安全的”
鬼物的诱哄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站在房顶上的两人,一动不动。
白鹤说:“道友,它在撒谎。唐家人说的规则是不稳定、不真实的。它说的,也不是真实、稳定的规则。”
李秀丽说:“我知道。”
心想:这鬼当我是傻子?
我不全信唐夫人,难道就要全信你这女鬼?
刚刚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