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淡使劲揉搓手指头,疼得五官都挤到一起了。
“噗嗤……”静谧的花园里突然有人轻笑一声。
“谁?”简淡顿觉头皮发麻。
她感觉有些不妙,发出这种动静的,多半是隔壁沈余之。
“简淡?我看叫笨蛋更合适些。”那人说道。
简淡循着声音朝东边看过去,视线越过紫藤花架,微雨亭,梅树,再来就是睿王府的合欢树,以及合欢树旁的那座高约两丈的台子了。
台子上有张躺椅,椅子上坐着个少年,身上盖着薄被,一直拉到下巴颏处,浓重的绛紫色衬得那张小脸冷白冷白的。
虽看不清脸,但她可以确定此人就是沈余之,他怎么起这么早?
病秧子,短命鬼!
简淡磨着牙,扬声道:“笨蛋又怎样,笨蛋也比你强。”
第9章
沈余之歪了下头,“讨厌,你来。”
他身后的小厮从腰后抽出一副双节棍,往前踏了一步。
沈余之有两个贴身服侍的小厮,一个叫讨厌,另一个叫烦人,哥俩是亲兄弟。
讨厌掂了掂双节棍,站到台子边缘,朝简淡拱拱手,嘿嘿哈哈地舞了起来,一共五个动作,一气呵成,与白瓷教的别无二致。
“哇,好厉害。”白瓷惊讶地瞪大眼睛,两只胖手还“啪啪”地拍了拍,“姑娘,他学的比你快多了。”
“你个傻丫头!”简淡抬手在白瓷脑门子上弹了一下。
白瓷吃痛,这才意识到些什么,吐了吐舌头,往后退小半步,不说话了。
简淡“嘁”了一声,说道:“如果世子想通过一个小厮比我学得快,来打击我的自尊,那未免太高看我了,自尊能当饭吃吗?再说了,即便我跟我哥长得再像,也不能因此否认我是个姑娘家,学不会双节棍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再笨,也比某些人坐马车都嫌颠簸的好。”
“说得好!”为了弥补刚刚的过错,白瓷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还竖起了大拇指头。
简淡心里也有有些得意,心道,就该这么还击,太痛快了。早这样多好,明明是狼狗,装京巴作什么,我上辈子的脑子肯定被虫蛀坏了。
少女沐浴在牛奶般的晨光中,汗水打湿了鬓发,一缕缕粘在脸颊上,凌乱却充满了活力,肌上白里透着粉红,朱唇唇角上翘,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格外灵动清澈。
沈余之吃了个瘪,却罕见的没有发火,定定地看了简淡许久,凉凉地说道:“你好大胆子。”
简淡登时一个激灵,但念头一转,腰杆又挺了起来,“怎么,说不过就想用身份压人吗?”
“是啊,不然你总是忘了我的身份,那可如何是好呢?”沈余之抬了抬下巴,指着白瓷道,“十个耳光。”
“是。”一个护卫跃上台子,又轻而易举地上了合欢树,动作轻盈,一看就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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