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去了?”
慕秋筠给他一个“我在问你”的眼神,章学也怕荀鄂情绪出问题,转身道:“我去找找,应该上厕所了吧。”
他离开,高鹤嘉和瞿昶两人便失了目标,僵硬地强压住怒气。
高鹤嘉维持着体面,对慕秋筠客气点头,正要离开。
慕秋筠平淡的声音响起:“君子论迹不论心。但有些事,也要问心无愧。”
白杨不明就里,问他:“慕哥,你在和我们说话吗?”
他没察觉到,自己的两位队友,在听到慕秋筠话的瞬间,身形忽然僵硬。
“有感而发。”慕秋筠对他们彬彬有礼一颔首,转身离开。
荀鄂正躲在隔间里掉眼泪。
他拼命忍住声音,不想被人发现。
外间响起脚步声,荀鄂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鹅子?鹅子你在吗?”
章学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回荡。
短暂的安静后,脚步声再次响起。他松了口气,知道章学要走了。
“哎,你怎么也过来了?鹅子不在这儿。”忽然,又听章学说。
紧接着,是慕秋筠平静无波的回答:“方便。”
“行,那我先走了。”
两道脚步声交替响起,荀鄂心提了起来。
半晌没听到声音,他轻轻抽气。
慕哥走了吗?
正这么想时,听到外面洗手池的流水声。
“我从来没有拼尽全力,仍旧不及别人的经历。”慕秋筠的声音随水声一起响起。
慕哥在跟谁说话?
荀鄂疑惑,没听到第二个人的声音,只听到慕秋筠自言自语:“但我有过尽了全力,却离目标越来越远,最终功亏一篑的时候。”
“并非所有努力都能达到圆满,也不是所有付出都会被认可。”
“或许,正是这些不圆满,才促使着我们不断前进,越走越远。”
慕秋筠就像突发奇想,在卫生间给自己灌鸡汤一样,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几句话。
说话时,洗手池的水声也一直没停。
荀鄂的眼泪掉在校服长裤上,仿佛能听到吧嗒一声。
“慕哥。”又有人进来,跟慕秋筠问了声。
“嗯。”水声戛然而止,似乎是慕秋筠走出去了。
荀鄂用力擦了两把脸,听到旁边的隔间关门落锁,再没声响。
他开锁推门,快步走到洗手池边,捧起凉水狠狠洗了把脸。
出去时,讶异发现慕秋筠竟然没走,颀长的身形在走廊里留下一道秀致侧影。
“……”荀鄂眼眶鼻尖都是红的,眼泪不争气地再次滚落。
慕秋筠温和地看着他,递上一方淡色手帕。
荀鄂接过,一句“谢谢”伴随哽咽卡在喉咙里,呜地张开手臂抱住了慕秋筠。
其他人都没察觉到表演组的异常。
只有身在局中的三人,以及台下两位表演组的导师,在当时就意识到:
荀鄂被压戏了。
程颢的班主任,看上去普通不起眼,三进三出都是差不多的台词,但情绪层层递进,每一次登场,程颢都有极尽细致的细节处理,让“老班”这个角色惟妙惟肖。
这是比他们平时排练更好的发挥。
慕秋筠遇强则强,程颢的表演越生动鲜活,他给到的反应就越细致入微。
更何况,这次的角色性格本就贴他,整体的表演十分流畅自然。
只有荀鄂,明明已经做了最好的发挥,尽力呈现出自己能够做到的表演,与本色出演的慕秋筠,和经验丰富基本功扎实的程颢一比,还是显得逊色。
定角色时三人都互相试过角色,荀鄂演不出班长那种稳重和淡然,也搞不定班主任自带的气场,于是拿了活泼聪明的学霸一角。
他自认这个角色也更适合自己,排练时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但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