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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想问:凭什么啊?

凭什么这些大少爷大老板,可以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犯了错却让他们这群小虾米背锅?

就像那个剧本里,得罪了业界高管,还能接到戏爆火的主角一样。

凭什么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开罪业内大老板,然后仍旧拿最好的资源,一部戏就爆火?

凭什么他们能背靠其他人可望不可即的大树,然后轻轻松松指责别人“没有气节”?

是他们想没有气节的吗?

现实里哪有你得罪大佬,还能让你一部戏爆火的好事?

真正的现实是,大佬一句话,没有制片人敢冒风险用你,你五年十年都接不到一部戏。

然后有人熬了十几年,终于熬出了头,过往被媒体挖出来,放到公众面前,获得网友大肆赞扬。

但更多的人,早在这十几二十年里,隐姓埋名,退隐成家,从此以后查无此人,谁愿意为他们得罪大佬抱不平?

他积攒了几天的情绪突然爆发了,瞪大眼睛质问慕秋筠:“你从一开始制定方案起,考虑过荀鄂吗?你有想过如果他表现不好会怎么样吗?”

陡然拔高的声音把屋内几人都吓到了,袁直下意识起身,带动椅子发出难听的地板摩擦声。

慕秋筠也愣了下,但表情依旧镇定,问:“你想说什么?”

章学张了张嘴。

他想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只是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曾几何时他把慕秋筠当成明明身份很高,还是愿意来和他们一起体验生活,在无形中指导了他们很多的大少爷。

但现在他觉得,也许他想错了,慕秋筠没有来体验生活,他只是好奇来转转,然后仍旧高高在上地对一些他看不过眼的事情予以批评指责。

他有错吗?

章学说不出来。他觉得,如果他有慕秋筠那个出身,早去环游世界了,谁在娱乐圈受苦受累啊。

荀鄂有点难堪,站直身体,两个眼眶都还是红肿的,他低头对慕秋筠说:“慕哥,是我今天心态崩了。我和大家聊了聊,然后也觉得,我一开始就走狗屎运,遇到你和颢哥愿意带我。”

“但我本身没有那个实力,所以一上台就露怯,粉丝骂我是肯定的。”

他鼻尖又开始泛红,抽了抽鼻子,荀鄂说:“所以真的,我再跟着你俩,对咱们都不好。我们四个都感觉和你们一个组压力很大,所以昨天舞台一直失误。”

“我们两个组分开,其实都能舒服很多。”

他越说越难受。荀鄂第一次知道,原来当着人面,坦荡地承认自己能力不行,一点也不潇洒。

他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感觉脸烧得像要着火,更不敢看慕秋筠的脸色。

他忐忑等待慕秋筠的回应,随即就听慕秋筠道:

“也好。”

然后慕秋筠转身离开了。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房间内又恢复成死了一般的沉静。

章学揉揉头发,三两下把自己摔到床上,瓮声说:“你们就当我发疯,该干什么干什么。”

没人应答。

过了不知道几分钟,文野忽然自嘲地笑了下,说:“本来咱们几个也像跟班……”

袁直跟着笑笑。

他大抵是四人里心态最平稳的一个,什么时候都能笑笑调节气氛。

章学没吭声,荀鄂在原地站了会儿,眼泪忽然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袁直赶紧跑过去抱住他,荀鄂哭得特别伤心,又说不清自己在哭什么。

他想起之前每天缠着慕秋筠求补课,上课吃饭习惯性占好的位置,还有慕秋筠被人针对时,他和章学真情实感为慕秋筠吵的架动的手。

可能是这段时间关系太过亲密,让他都误以为,自己和慕哥也能称得上朋友了。

……

“怎么说?”

慕秋筠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