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两手往后撑了下。但不管是摔倒之前,还是摔倒之后,她的视线都没有从徐存湛身上移开过。
类似的感觉——陈邻只能回忆起她高中的时候跟着画室去乡下采风,遇到一条野狗,被吓得摔了一跤那种感觉。当时虽然摔得胳膊和掌心都破皮了,但也不敢把目光从那只虎视眈眈的野兽身上挪开,生怕自己只是错开半秒眨个眼睛的功夫,对方就扑上来咬自己。
虽然拿野狗来比喻徐存湛有点不礼貌,但若非要陈邻找形容词的话,一时间他只能想到这个。
远远的看见徐存湛把木剑拿在了手里,他不御剑也能滞空,抬着脸居高临下的睨人,虽然在笑,但那笑容跟汉尼拔开饭前的微笑也差不多了。
陈邻呼吸一窒,心想万识月这个杀千刀的死神棍——
想的什么破计划!
徐存湛被魔气押回缺弊塔之前,就会先把自己和这条假天路一起砍成碎片!
对面拎着木剑的美貌少年往陈邻这走了一步。
他越靠近风越大,吹得陈邻几乎睁不开眼睛。她只听见耳边风声里似乎混进了剑锋出鞘的嗡鸣声;在两个声音同时落进耳蜗里时,陈邻面上感到一阵轻微刺痛。
旋即身下一空,失重感挟裹。她惊叫出声,坠落时本能的伸手往上抓了一下,却只抓到空气。
天路完全碎裂成一大片金光,像被打破的玻璃碎片。
陈邻的手抓过去时,那些金色碎光从她掌心游走——她没有抓住玻璃碎片,却抓住了徐存湛的手。他反手握住陈邻手腕,将她拽进怀里,陈邻的脸几乎是用撞的,撞上了徐存湛胸口。
先是鼻尖,被撞得酸痛,痛得陈邻眼泪一直掉,然后是嘴巴,牙齿磕到嘴巴,也痛,痛得她脑子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两脚就落地了,踩在放置三千大罗盘的平台上。
徐存湛松手,陈邻两腿发软,站不稳,没有支撑后自己就摔倒了。
他一反常态的没有去扶,只是在陈邻面前半蹲下来,嘴角仍然是往上翘的,看起来似乎在笑,只是眼神冷酷。陈邻一抬头便对上徐存湛双眼,本来想说话的,却被他盯得发蒙,一瞬间恐惧高于所有情绪,她张开嘴,舌头不听使唤,本能的抽噎了一下,眼尾睫毛挂不住眼泪,顺着少女柔软却饱满的脸颊肉滚落。
徐存湛歪了歪头,还是笑。
他头发有点乱,但乱了的头发不遮脸,那张漂亮的脸仍旧凑在陈邻眼前——那张脸漂亮归漂亮,但却很有攻击性,薄而泛红的眼皮,眼尾,都透出一种马上会杀人的诡异危险感。
“哭什么呢?”徐存湛抬手,掌心贴着陈邻的脸,蹭了满手冰凉的眼泪水。
他轻笑:“你说要回家,我就去找能让你回家的办法。你生病了,我就去找能治好你的办法。”
“你不是说要我跟你一起逃走吗?”
“为什么要答应那群蠢货,独自离开呢?还是说,你真的相信那群废物能帮你回家?”
少年雪白浓长似蝴蝶翅膀一般的眼睫低垂,眼瞳被掩盖在长睫毛投落的阴影里。陈邻嘴唇颤了颤,喉咙里挤不出回复的话——风太大,刮得她脸痛,呼吸很急,急切从风互相挤压的缝隙里汲取那点氧气。
徐存湛手掌贴着陈邻脸颊,往下挪,虎口张开,掐住了她柔软的脸颊肉。
“陈邻啊,太笨了,就算是相信一条狗,也不该相信那群蠢货能帮到你。”
他尾音拉得略长,语气温柔好似在怜惜一般。但正是这样的语气,让陈邻莫名有些恐惧,撑在地板上的手曲起手指,指节发白。
其实陈邻也想说点能安抚人的话,但是喉咙里酸涩得厉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余下胸腔里那颗心脏,受了惊,近乎发癫一样的狂跳,撞得她心口胀痛,呼吸艰难。
他掐着陈邻的脸,掌心又往陈邻脸上贴近,虎口压着她上唇的唇珠,抵进唇缝——陈邻尝到一点不太好的味道,腥甜酸涩,像是血似的味道。
她牙齿打了个颤,磕到徐存湛虎口,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