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呢?”
“你也说了,魔气在保护他,我们要怎么杀?要不然万道友你来做个示范?”沈潮生面色不善看向万识月。
他刚刚才被魔气掀翻,此刻正恼怒着,胸口的伤势也在隐隐作痛。
万识月无视了沈潮生的挑衅,继续往下说:“以普通修道者的力量,确实难以和魔气抗衡。但你们别忘了,魔气并非万能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往天上指:“因果之力,更在魔气之上。即使是天劫,陷入因果之中,一时无法勘破的话,死在因果上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总比在这看着这孩子干瞪眼来得好吧?”
其他人纷纷看向沈潮生,沈潮生皱眉,垂眼对上那面无表情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孩子长得有些眼熟,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挤得沈潮生脑子发疼——否则他一定不会忽略旁边远山长不断瞟过来的,欲言又止的视线。
静默了良久,沈潮生终于点下头去,挤出一句:“我会将他带回暮白山。”
*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
也可能是因为列松的魂魄在身死之后没能坚持那么久。
突然从他人记忆中剥离出来,陈邻睁开眼时脑子还有点发晕。她捏了捏自己眉心,又侧过脸去看徐存湛——那个在废墟里,被称之为天劫的小孩,无疑就是幼年版徐存湛。
白发金瞳的外貌特征实在是过于好认,他小时候和现在的五官也能看出一些相似之处。
铎兰在记忆结束的时候,便松开了陈邻的手。但徐存湛却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仍旧握着陈邻的手,微微垂着头。
帐篷内光线并不算太好,他垂下头时,大部分表情都被阴影淹没,教人看不清楚。
铎兰望向徐存湛:“看完腰牌里残存的记忆……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徐存湛慢吞吞抬头。
虽然他抬起头来了,但因为坐的位置背光,所以面上仍旧覆盖一层阴影,神色莫名。唯独那双赤金色眼瞳,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中,也格外醒目。
不知为何,铎兰与那双眼瞳对视,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恶寒。
在片刻的沉默后,徐存湛开口:“你有看过腰牌里的记忆吗?”
铎兰摇头:“这上面的魂魄残余太弱,查看一次就会耗尽上面的魂魄力量。所以我一直没有看过里面存下的记忆。”
“我和钟鱼同为女娲庙大祭司的弟子,彼此之间再了解不过对方,她和列松的事情我也知情。当初如果不是沈潮生害死自己亲儿子,后面也不会发生种种悲剧。”
“他却还有脸让你管他叫师父!”
徐存湛歪了歪头,却并没有铎兰那样气愤——但看二人反应,很难让人把徐存湛和‘受害者’联系起来。
他继续问:“列松将剑骨还给沈潮生,现在那截剑骨还在暮白山吗?”
铎兰愣了愣,没想到列松会问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偏门问题。
她有些迟疑:“应该……应该还在吧?当初暮白山对外宣称列松已经死了——也没见他们把剑骨拿出来过。”
徐存湛颔首,轻声:“我明白了。”
他拉着陈邻转身就走,回应过于平静,平静得铎兰都没反应过来。等她追出去还想跟徐存湛说些什么时,却早已看不见徐存湛背影了。
离开隔离区,陈邻摘了口罩,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但今天天气不太好,空气又湿又闷,摘掉口罩给人的感觉也没有舒服到哪里去。
她一只手还被徐存湛牵着,另外一只手空余,绕着自己手腕上红绳垂下的部分打转。徐存湛拉着她一口气走出很远,陈邻走得有点累,拽了拽徐存湛的手腕——徐存湛偏过头看了看她,会意,停下脚步。
他指了下旁边的台阶,陈邻点头,两人一起走到台阶边坐下。
天色已近傍晚,暮色流淌在街道石砖上,速度缓慢而安静。陈邻抽了抽手,没能成功